可为何敏安没有提到何瑜呢?那天寒山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很久,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是敏安自己确认的何瑜是燕锦的生父。而他已经查出了何瑜不是燕锦生父之事,到现在只有他自己、杨宁、燕渊以及燕锦知晓。
对于此事,杨宁连张少宗都没有讲,他更不可能告诉别人。燕渊在当日讨论之时便已知晓了此事非同小可,可能牵连甚广,在不知利害的情况下,他决不会向母亲提起。而燕锦远在天山,再说他知道就算燕锦现在就在家中,也不可能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提起此事。
那么燕锦婚嫁这样的事,为什么敏安没有提到何瑜呢,敏安等于是亲自确认了何瑜是燕锦的生父,那么这件事,无论如何,何瑜都具有最大的发言权。
为什么敏安那么肯定成王一定会反对?成王那么喜爱燕锦,不是更应该赞同她和梁彻之事么?寒山隐隐觉得此事有大不妥,那日夜里他第二次去了成王府。
第二日,听说海阳候夫人就去府上拜望了,但燕寒山根本不知。
他在明月楼喝的酩酊大醉,只有洪伯昭和他一起。
大部分人醉酒后最是话多,燕寒山却不说话,只是一直在喝,要不是他摇摇晃晃,眼神空洞迷离,伯昭都没办法判断他是不是喝多了。
他们几乎出生就认识,用洪伯昭的话来说,燕寒山这个人,大概幼时体弱,三岁时便练就了三十岁的心态,现在三十多了,大约已经发展到八十岁的心态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节制的喝酒?那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才会干的事,那都是豪放不羁的文人才会干的事。但燕寒山这个人是出了奇的自律,每天早晚两遍心法,就算被困南吴之时也一次都没停止;这个人也是出了奇的冷静,易山遇害,燕锦失踪,他也不曾慌了心神;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喝下去?
所以,洪伯昭小心翼翼的问他:“是小锦的伤,有什么变故么?“寒山摇了摇头,洪伯昭尽管不解,但稍安下心来,就陪他一直喝,喝到了深夜。
还好洪伯昭是千杯不醉的。此人混迹于京城各类酒局,素来有喝完中午喝晚上,喝完晚上喝早上的传统,品完烈酒品醇酒,品完醇酒品清酒的习惯。
那一夜的酒,后来在京城里流传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