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国君当下便便挥毫赐了他四个字——快哉先生。
从此,快哉先生便成了说书界的标杆,许许多多的说书先生学着他,将当时的恶人言辞犀利地骂了一个遍。据说国君接着这些从市井传开的言论,敲掉了好些个罪恶滔天之徒。
快哉先生风光无限,终于手底下也攒了一些银钱,也寻着了一个愿意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姑娘。
姑娘长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便是最朴实无华的乡里姑娘,但为人厚道,待他又好。那一阵子,虽说奔波劳苦,有时还食不果腹,但快哉先生大约是真正的快哉了,连说书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等他们到了一个边陲小镇的时候,姑娘怀孕了。快哉先生便暂时收了行当,在边陲搭了一个简单的小院,顺便教了几个徒弟,日子倒也能凑合过去。
然而快哉先生,是得不了真快哉的。他的妻子刚刚给他生了个可人的女娃娃,在满周岁抓周的哪天,就毫无征兆的赶上了敌军偷袭。
边陲的人慌乱地四处逃,快哉先生的夫人把女儿塞在他怀里,强行推他坐上了逃难去的牛车。快哉先生手里抱着小孩子,放不得手,居然就没有拉扯过她。
等他上了牛车,刚要伸手将自家夫人拉上来,他的夫人便被流矢射中了。赶车的人受了惊吓,挥鞭便驱赶了牛车,快哉先生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在车轱辘卷起尘土朦胧中缓缓倒下。
等那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争被镇压下去,快哉先生去找过自家夫人,却被镇守在那里的士兵远远的赶了出来——那里已经变成的危险区了。
没有找到妻子,徒弟们也都跑散了,快哉先生只好带着襁褓中的女儿重操旧业。其他说书人见他带着个孩子说书不易,往往有意让他个三两场。
他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到六七岁,小姑娘长得像她母亲,但是有水灵灵的多了几分灵动,看着便十分讨喜。快哉先生妹妹看看女儿,想想亡妻,便是心痛中带着欣慰。
原本这样过下去,等女儿到了年龄便送她出嫁,也挺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快哉先生,偏偏又遭了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