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幼笑笑:“这谁说得清楚,大约人人都有不得已的隐秘。”
浮影伶点头:“说得到是,只是这两个人寻了情倒是一了百了,可怜我每每思及此事便心慌气闷,竟再也写不出梦来了。可怜我父亲的一身好手艺,最终还是断送在我的手上。”
浮影伶大约真的觉得可惜的。
言小幼觉得她的可惜也是合情合理,浮影伶不是个硬心肠的,第一次出手便遇上了这么糟心的一件事,大约以后永远也下不去手了。可怜她父亲辛苦栽培,到最终还是没能将这玄妙的功夫流传下去。
“你说他们当初若真的如你一般决绝,就此放下了,哪里还来得百般纠缠,不死不休?”浮影伶说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言小幼摇摇头:“这难的,便是舍得儿子。若是人人都想得通透,拿得起,放得下,哪里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旁的不说,单说你,写不了梦了,与你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用再造杀孽了,凭着你大好的年华,做一些什么不好。可是你心里不还是放不下吗,因为失了父亲的传承,耿耿于怀,日日愧疚,竟也没了心思去做一些旁的事。”
浮影伶沉默了一会,细细思量,大约觉得言小幼说的有些道理,顿时觉得释怀了不少:“我便是知道了,缘何这替人解忧的生意,被你这小店抢去了大半。就老板娘这张能言善辩的嘴,怕是地狱里的魑魅魍魉也能被你劝得活动了心思。”
言小幼摇头:“我素来不爱开解旁人的。说对了还好,说不对,个个伤心至极的,大约也都有些穷凶极恶的意思,保不齐我这脑袋怎么搬了家。往往也就是由着他们说去,苦涩血泪地吐一吐,旁人在一旁听一听,附和两句,撒一点同情泪,他们自己心中便快活不少了。若是真有那想不开的,也由着他们去,谁也断言不了哪样活着会更好一些,你说是吧?”
浮影伶不曾想被她灌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道理,认同不认同的,她笼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