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言小幼揉一揉哭得酸胀地眼眶,提起笔来又写。
云空沙:
吾思甚笃,愁满......(客套话终究是写不下去了,她写了一半,便接着匆匆往下写。)
今日信使来了,可是没有你的信。你可是忙忘了?还是恼我上次与你寄过去的信件太短,你故意耍弄着我玩呢?
若是忘了,或者你太忙了,只需要只言片语同我道一句平安便可,不需要回回都要写那么长的信的。
若是实在走脱不开,便求信使为我带一个口信也行啊。
若是你真的恼我了,我向你赔罪,那日淋了雨,有些疲懒,将信写到一半便睡着了,又不敢耽搁了信使的行程,所以才短了些。我睡着的时候还把墨渍沾到了脸上,洗了五六日才洗去了痕迹。
好人,我认错了,你切莫恼我了可好?这种玩笑,总让我觉得惊慌的。
你若安好,速速来信,也好叫我安心。等不来你的信件,我是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言小幼顿首
言小幼写完了信,依旧是觉得心慌意乱,伸手去拿那盏油灯,才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借着灯光一看,原是伤口已经渗出血来。
她叹了口气,魂不守舍地拆了布条,重新包扎一遍。不经意间扯动布条,疼的她“嘶”了一声。一股子委屈又无助的情绪漫上心头,眼泪就又要来了。
她将那信装进信封,只是忐忑地等着信差再次经过,将这封信再帮她带到战场上去。毕竟没有传来死讯,只要活着,便一定会收到的吧。若是收不到信,若是收不到......,她想着,只觉得心痛如绞,有些茫然无措。要是收不到信,她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日,点心江湖头一次没有开张,过路的人只说,看见老板娘神色恹恹地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神色憔悴,盯着院门外的枣树直发愣,时不时还一副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