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云空沙看看那些僵直的人:“都是曾经与我并肩作战过的。”他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他们却只能以这种方法回家了。
言小幼不知怎么安慰他,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再同他们告个别吧?”
云空沙说:“好。”
言小幼便推着他,隔着栏杆一个一个走过廊下那些人的前面,每经过一个人,便停下来,由云空沙同他们说几句话。
“大壮,那边是不是就能吃得饱了?”
......
“阿曾,这便是我的心上人,说好了等回来的时候同你引荐的。”
......
“徐老,您的旧伤怎么样了?如今大雪,肩膀可还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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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约好了要一起拼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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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幼特地温了一壶酒,每经过一个人,她便替云空沙将酒浇到地上,以示敬意。面容严肃,态度恭敬,一丝不苟。
走到最后,言小幼拿着酒壶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倒酒的时候酒水有好多洒到了地上。
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去年的风雪夜,他来点心江湖借宿,斗志昂扬地说要去前线参军,要守土封疆,要拜将封侯。他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临走的时候老母给她缝了了厚厚的衣裳,老父为他准备了武器,妻子亲手为他整理了包裹。
他去的时候眼睛里亮亮的,似乎又多大的雪都浇不灭他的满腔热血。
可是他却冰冰凉凉地回来了。
云空沙说:“兄弟,安心地去吧。”
一杯洒了大半的酒,无声地落到雪地里。
那两位客人本应去屋子里避风的,却在一旁站着,神色肃穆的看着他们完成了这一场庄重的告别。
“咱们进去吧?”言小幼对难师徒两人说,也对云空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