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很纳闷。
这毁容的打法,不是针对女人吗?他一个男人,怎也遇到此种“待遇”?
燕晨回头,身子如燕子穿梭,从黑影人头上掠过,所经之处,那些人或捂脸或捂脖子纷纷惨叫着倒地,燕晨已掠到了睿王身边。
她说了声:“我攻下盘。”
身子一矮,手中的剑刹那间已点中几个黑影人的软筋穴,对方又疼又麻,委顿于地。
她转圈游走在睿王身边,专挑下盘,睿王压力顿时减轻,他却没有燕晨仁慈,黑影人被他的掌风拍得飞出去,齐正天再补上一剑。
三人配合默契,黑影人渐渐抵挡不住。却毫不退让,仍将睿王的脸视作主要进攻目标。但基本没有任何威胁了。
睿王心里一动,低声对燕晨说了一句:“助我做戏。”随即捂脸大叫一声,往后就倒。
燕晨顿悟,口中凄厉大叫:“殿下!你的脸怎么啦?”手中剑挥舞得更快,将睿王罩在剑风之内。
剩下的黑影人互相唿哨,竟相往外奔逃,只要能跑的,都倾刻间跑了个干净,剩下原王等面面相觑。
齐正天还想追,燕晨急喝:“穷寇莫追!卸了受伤人的下巴!”
晚了,齐正天等扑到那些委顿于地的人面前时,那些人已经口吐黑血,纷纷气绝。
燕晨一把拖起睿王就返回帐篷,口中让齐正天离帐篷二十步,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齐正天便虎视耽耽地挡在帐篷前。
原王一直恍若做梦。
说实话,那些黑影人与他交手时,其实主要是以缠为主,基本都没有下死手。难道这些刺客费尽心思杀进营帐,就为了陪他原王练功?
直到睿王大叫倒地,原王才知敢情睿王才是这些人的真正目标,他还真是一陪打的。他冲到帐篷前,却被齐正天挡在外面,说燕晨在为睿王疗伤。
帐篷里,燕晨似笑非笑,睿王一脸迷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有什么伤痕?
“说吧!又惹了那株桃花?”
“什么?”睿王更加懵懂。
“没惹桃花,人家费心费力,又打又杀的,全冲着你那张脸,吃饱了撑的?”
睿王严肃地想了许久,摇头道:“不可能。莫说我不记得惹过那个小娘子,就是真惹过,又有哪位小娘子有豢养死士的能力?”
“如果,是太子妃呢?”
“如果是李煦,她即出动死士,必置我于死地。岂会在乎我的脸?”
也对。李煦为了齐子浩扫清承大统的障碍,倒有可能会对睿王下手。但一旦下手,却必是下死手,管他的脸干什么?
两人陷入沉思。
睿王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借此机会,对外宣称脸部受了重创,不再选妃。
原来遇刺竟让他脱了困境,他简直要怀疑这些死士的主子是他的知已。
他心情大好,恨不得仰天长笑。
燕晨狐疑地看着他,跟不上睿王的思绪。
睿王兴致勃勃地道:“死士的事容后再查。晨儿快,将我的脸裹起来,就说本王破了相。”
燕晨何等聪慧,立刻明白睿王要将计就计,达到什么目的。
燕晨其实在少时,一直是顽皮而爽性的,只不过血雨腥风的过去将本性掩盖了去。一看睿王难得狡黠的神情,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将睿王的脸裹成一个棕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还在脑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完了,故作悲愤地对帐篷外的人喊道:“原王殿下请进。”
原王一行人一进来,看到棕子般的睿王,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二哥,这,这如何是好?”
燕晨对原王拱手道:“晨娘才为睿王殿下疗了伤,伤得颇重,估计毁容在所难免。”
原王悲愤地几乎把牙齿咬碎。
睿王疲惫地说:“本王无大碍,还请晨娘去查清卫士昏迷的缘由。”
燕晨知道,这才是大事。查清缘由,可助睿王扒出这些死士的主子。
她带着临渊和临潭回到自己的帐篷,将瑟瑟发抖的沁娘与跃跃欲试的寄哥儿交予临渊保护,拿出药箱,将一些药放进去,唤临潭跟着,去亲卫帐篷查验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