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楼地处闹市当中,虽然今夜只有寥寥十几人在楼内,但是莺歌燕舞,声音杂乱,根本就听不到顾紫葳打人的声音。
良久,被顾紫葳狠揍之人才缓过气来,求饶道:“姐姐,你别打了。”
姐姐,是男子对比自己年长女子的敬称,不过听在顾紫葳这个穿越来的人耳中,却像极了是在调戏自己的登徒浪子,尤其是依稀记得前世一部电视剧《安家》里面的某些剧情,于是脚上不由又多用了几分力,狠狠的又踢了他一脚。
“我,我是汉王赵陵游,你居然敢打我。”
“就你也敢称王?今夜可是给靖王元夕殿下的接风宴,这昆山楼只有靖王,哪有什么汉王,你少唬我。”
说着,顾紫葳又给踢了一脚,觉得还不起兴,便又多踢了两脚,不过可能是真的有些怀疑眼前之人是大唐国的汉大王,所以脚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就比先前的小了很多。
烛光闪烁,顾紫葳退后一步,这才瞥见此人腰间挂着一块上等的玉佩,正是只有大唐皇室才有资格佩戴的双鱼戏海玉佩,心中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妙,这才仔细去打量对方的面容,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正是自己白天回家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内坐着的那个年轻公子嘛。
心中虽然尴尬,但是顾紫葳还是面不改色故作镇定。
她也不去扶对方,两手叉腰,背过身去站着,看着窗外的夜景,问道:“你一个王爷,不去二楼陪我父亲和靖大王喝酒,干嘛躲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害我还以为是有刺客。”
汉王赵陵游脸上满是血污,两个鼻孔当中有两条血河缓缓流淌,不能止住,那张手帕上早已被血迹浸染,如一朵朵艳丽的海棠无情的绽放着。
也得亏顾紫葳眼力不凡,才能将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和自己白天在江堤上遇见的那位公子联系在一起。
赵陵游用自己刚才想递给顾紫葳的手帕轻轻地在自己的脸擦了几下,疼的直咧嘴。
顾紫葳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赵陵游手中竟然一直握着那块手帕,直到现在都还握着。心中想:这家伙莫不是个傻子不成。
她又退后几步,端端正正的站在身后的窗户旁,低眉垂琏,两只手的手指来回纠缠,活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孩子。
地上的赵陵游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扶着腰,缓缓站起身来,但是还没等他站直,脚上的疼痛让他两腿一软,便又跌倒在了地上,连连吃痛。
也许是不想让楼下的人听到声音,所以赵陵游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即使是离他只有几步远的顾紫葳也听不太清楚,这个举动倒是让顾紫葳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聚德这家伙算是半条真汉子,也无愧他汉王的封号了。
她上前一步,故作关切的样子,说道:“刚才我不明所以,还以为你是这楼内的刺客,下手有些重,实在抱歉。”
说话间,双手抱拳,对着赵陵游行了一个大礼。
赵陵游将脸上的血污差不多擦了个干净,露出了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但依稀还能看出大致的轮廓,应该是一个颇为清秀白稚青年人。
他微微摇头,咧着嘴,说道:“你说一个这样漂亮的姑娘,下手怎么如此狠厉,要不是我还练了两天武,可就活活被你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