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当真提了几食盒的饭菜往白虎营地去。白虎团的官兵们虽不全然认得大王妃,但至少是认得王府的马车的。方才近营地,便从军帐内出来了一位参将迎接。
“属下拜见王妃。王爷眼下公事繁忙,王妃请随我前往偏帐稍事休息。”
“不急,烦请将军通禀一声。将军取一张弓来,我且去射靶。”上次来白虎团玩得尽兴,平日府里练功多练些拳脚功夫,温瑜早就技痒了。
参将从军械库取来一张弓与十几支箭羽。温瑜接过弓箭,便同青檀去找箭靶了。
温瑜射了几箭觉得不过瘾,想着提高难度练练听音辨位。便取了青檀随身戴着的帕子,将眼睛蒙住,靠着风声掠过箭靶时的不同辨析箭靶位置。
参将想回禀王爷王妃到营的事,刚靠近中军大帐便听见帐内王爷本在训斥属下。参将走进去,右手扶刀,左膝撤步跪下。
呼延良端坐于上,疾言厉色道:“何事?”
那参将毕恭毕敬地对大王爷说:“启禀王爷。王妃来了,现在训练场。”
呼延良转头对方才受训的属下说道:“今日姑且作罢,你属下若是再有私自出营的,本王定不轻饶。”受训的属下领了命,死里逃生般退了出去。
中军大帐内还立着几名参将。近日,白虎团各军帐内零散有士兵夜不归营,有两名士兵前几日醉酒后竟在西京城内当街行凶。呼延良听闻之后震怒,今日是要来整顿军纪的。
“行凶的那个?”银白鹰袍向身后甩动,金玉腰带金泽一闪,众参将看着大王爷说话之间站了起来。
涂匡回道:“已军法处置。”
“行了,今日就这样。日后再有如此违法乱纪之事……”呼延良语气停顿,环顾帐内立着的众参将。
王爷眼神所到之处,身披铠甲手持数十斤锤铁的魁梧将军也被气势折服,俯首帖耳直言:“属下领命,定从上至下严明军纪,断不敢再生事端。若再有此事,愿领罪受罚。”
大王爷这便往训练场去,军帐内留下涂匡继续后续事宜。
大王爷过来的时候,隔着很远就看见自家王妃眼睛正蒙着帕子射箭。训练场此时空旷,风卷起地面的沙土,风沙中女子亭亭玉立,黑锦裙被风吹动,更是勾勒出裙下姣好的身材。听见有脚步声,温瑜利落地转过身来,将弓箭调转方向朝着来人身前。旁边的参将正想出声阻止,被大王爷抬手制止了。
参将只能焦心地看着利箭出弦,直直地戳进王爷身前不过半步的地面。王爷却好似心情大好,全然没有方才在帐内训斥时的疾言厉色,拔了箭便笑吟吟地往王妃那边走去。
“越发放肆了,蒙着帕子是要谋杀亲夫?”呼延良语气颇为纵容。
“知道谋杀亲夫,我这夫家怎么也不知躲躲?”温瑜取下帕子,将弓箭递给一旁的参将,走过去挽住呼延良的胳膊。
“无妨。夫人箭术西京无人能出其右,俗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瑜笑着去打他说话不正经,才想起来还带了饭菜。
青檀见状早就有先见之明地跑远了,跑到一丛军帐之中正不知该往哪走时,见着涂匡从远处方形军阵前走过来。
“听说王妃来了,你不陪着王妃,在军营里瞎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