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良每日清晨会习惯性向床的内侧伸伸胳膊,下意识就要将睡在一旁的某个可爱的小丫头捞出来。今日一伸手,却没捞到人。原还混混沌沌的他突然便清醒了,坐起来穿上鞋袜披了晨袍匆忙出来找。急匆匆地往外走,就在暖阁门口一进一出的,同温瑜撞了个满怀。
温瑜手里端着两杯杏花蜜茶,沸水刚冲出来的,眼下还冒着热气。这一撞她没站稳,托盘一倾斜滚烫的茶水这就要洒出来了。
还好呼延良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托盘,一旋身将温瑜带进怀里的另一侧。确认了她没被热茶烫到,呼延良这才问:“怎么?今日不贪睡了?”
两人站稳后,温瑜将蜜茶捧了出来:“昨天睡得早,睡得也好,今日便自然醒得早。醒来见着外面春日阳光甚好,便采了点杏花,做了这个杏花蜜茶,一会儿放凉些,你也尝尝。”
“怎么,睡得早便醒得早,阿瑜这是嫌本王昨晚功夫不深,太早放过你了?”呼延良低着头凑近了温瑜的耳朵,热气喷在她耳侧。温瑜的耳朵最是敏感,眼下这身上便一阵酥麻,直嗔笑着往后退。
饶是这么多年了,每次呼延良调戏起来,小丫头还是红着脸要躲。呼延良也偏就爱看她红着脸往身后藏时的娇俏。
眼下呼延良闹过了,只觉得神清气爽,扯过她细软的小手:“不闹你了,走,去练早功。”说罢,呼延良便同温瑜来了院中,一招一式地对打。温瑜持剑,呼延良持棍,呼延良有意挑着她的薄弱点进攻,锻炼着她回避的能力。
温瑜是箭手,擅长远攻,但贴身肉搏时却常常落了下风。呼延良总是担心她这样日后真交手了会吃亏,因此每日早功都特意同她贴身近战。
几个回合之后,因今日两人都要进宫,便结束得早了些。
今日是一月一度女眷入宫的日子,西京的王公大臣家的女眷都将汇集在王后的凤仪居。朝局之下,朝堂上的男人们争,朝堂之外,后宫里女人们也争。入了这深宅高墙的女人,也便不再仅仅是一个女人,许多时候也是这政局中的棋子。
温瑜换上王妃的朱红大袍,侍女伺候着在镜前梳妆。呼延良收拾妥当了走过来时,温瑜的装扮也基本完成了。他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从袖内拿出一支金钗,对着铜镜,替温瑜插好。
上等红玛瑙配了石榴石做辅石,配上精细的金底浮雕,与这一身朱红大袍十分相配。温瑜对着铜镜端详了几眼,对着铜镜内的男人笑着说:“何时弄的?好看的。”再细细看看,簪上还刻了瑜字。
“喜欢?”呼延良牵着她站起来,两人手牵着手往院外走。
“喜欢。”这样美的首饰,又是自己心上人的心意,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那,臣妾就先谢过王爷了?”温瑜调皮地笑了一下,说着还真学这样子顿了一步微微屈膝低头拜了拜。
两人同乘一架马车,马车不能进内宫门,两人在宫门外下了车。早朝的长平宫与凤仪居本就是两个方向,温瑜方要自己往凤仪居走,呼延良便在身后攥住了她的手:“本王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