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截至目前,呼延禹只是在他的底线上试探了一圈,对于温瑜也只不过至于威胁并未真正危及她的性命。
否则,若是他真的动了温瑜的性命,呼延良恐怕便不是今日孤身前来攀谈的姿态了。
呼延禹邪魅一笑,声音听着飘渺无依:“我的好哥哥,为王为皇者,最忌讳有如此软肋。”
“你不要动温瑜,本王日后也愿意保贺兰敏之一命。”
呼延良也轻笑一声回敬,若是提起软肋,谁又见得比谁更胜一筹呢。
不过皆是为情所困的用情至深之人,何必苦苦相逼。
惨败的如烟阁又恢复了寂寥模样,呼延禹在呼延良离开之后独登危楼。如烟阁内的木质楼梯已经风化酥动,呼延禹手指沾着一层厚重的灰尘。
与呼延良和呼延朗不同,对于这一处如烟阁,呼延禹并无任何记忆。可也许真的是血脉相通的默契,早在许多年前他初至如烟阁时,他便感觉此处有些不同寻常的熟悉。
呼延禹凭窗而立,脑海中回忆着这几年自己的筹谋计划。纳妾是假,招徕杀手是真;流连风月之地是假,掩人耳目是真;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假,在朝堂上笼络人心是真。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好哥哥可还真是树大招风。呼延禹只是稍微表露出与他较量的意图,九公主,几位朝中重臣,甚至是远在南齐国的那一位,都立刻响应给予了他不少帮衬。
明日出征之后,便又将是一副新的局势与图景。这一遭呼延良出征塔城,有些事情便该有个定数了。
至于温瑜?呼延禹转动着指间佩戴的粉碧玺戒指,宝石在月光下泛出幽幽的光泽。他的桃花眼眨了眨,仰头去看天边悬着的玄月。一时间,呼延禹想起四王府里那个小姑娘,想着呼延良方才说的“你不要动温瑜,本王日后也愿意保贺兰敏之一命”。
也罢,既然如此,那他便心慈手软成人之美一次。毕竟他呼延良的名财权色,他最没兴趣的便是这“色”了。
晚风将摇晃的旧木门窗吹得咯吱作响,呼延禹看着门扉晃动的频率,双目失神眺望。
昨日之日不可留,过眼云烟间,少年心事早已失尽。
我的好哥哥,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