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山的清晨格外静谧,除了密林中栖鸟的叫声和钟鸣声之外,便只能听到徒弟们晨起用巨大的扫帚清扫落叶时与泥土地的摩擦声。
而今日的簌簌声之中,清欢与清心两位大师站在山巅,两人皆是一袭白衣,五官大半被遮盖在兜帽营造的阴影之中。
此刻山脚下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清欢大师却在此时先开了口:“温瑜啊,选对了人。”
“此话怎讲?”
“呼延良的野心,不只是这北方,而是天下。”
“谋求天下的人如此之多,又何缺他呼延良一位?”清心大师接了话,说话时手指一颗一颗拨着手里的串珠。
檀木珠子不知被他盘了多少年,每一个木珠都透露着饱经沧桑后的润泽油亮,颜色也愈发得绛红,珠子与手指的力道结合,发出碰撞的脆响。
“谁人不想谋天下。可是能在这位置上坐稳坐好的人,能让这黎明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可就未必多了。”
“师傅,你们看什么呢,莫非是西塔城那边,又有了什么新的动静?”自打韩尚维昨日下山,青檀的左右眼皮一起跳,生生跳了一整天。见着师傅在山巅立着像是在交谈,关心山下局势的青檀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从下面跑了上来,跟在两位师傅身后也往山下看,却除了雾气什么也没瞅见。
“看见什么了?”清欢大师好似心情不错,至少没有惩罚偷偷跑上来的青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