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就算这莫肃的证词不可信,儿臣仍有人证,且这人证,此刻就好端端地坐在这长平宫之内。”
说完,呼延良又一次抱拳撤腿半跪,朗声道:“儿臣请命,兼听则明,请父皇三思。”
呼延国君控制着表情,以免自己在这大胜之日将怒气发作在头号大功臣身上。他花白的胡子动了动,身子往前撑着压低了声音:“今天这日子,你确定要如此?万事留一线,何必逼得太紧?”
逼得太紧?
呼延良此时此刻是不是该问一句,难道逼得紧,甚至想逼死温瑜的人不是他最亲近的父皇么?
但呼延良自然不会这么鲁莽,他还半跪着,抬头与呼延国君视线对视了一下,幽幽说着:“儿臣戎马十载,鲁莽惯了,尤其是看不惯蝇营狗苟之辈。”
被指桑骂槐的蝇营狗苟之辈呼延朗倒是先急了,想着降低存在感苟且的他在案台前沉默了一晚上,终于在这个档口忍不住跳出来为自己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说句求情的话。
“王兄,好歹也是九姑姑,也多少要顾念一下……”
呼延良冷眼撇过去,呼延朗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中默默闭上了嘴。
“国家大事,从不允许儿女私情,儿臣想来父皇应该也是始终如此一以贯之的吧。”父皇要杀温瑜的时候,打着的不就是国家大事为先,绝不能让私情误国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