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愧极具语言天赋,旬月便能用中古汉语与人简单交流了。自诩她师傅的耶律休哥,更是一脸得意。他们经常坐在山坡顶的石头上聊天,不知不觉,脚边的小野花都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花骨朵了,全都姿意绽放,在徐徐清风中摇曳。
耶律休哥看了看山下成片的牛羊,又看看身边的她,眼神又变成那“一分”了,看得陆银雪好不自在。她被看得发毛,实在忍无可忍,明示到:“仁兄,你看什么呢!如此盯着女子,恐怕不妥吧!”
“我在看你的衣服。”
陆银雪松了一口气,哎呀,倒是自己多想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柳一苇那么花言巧语,色胆包天还毫不加以掩饰。
“我的衣服有何异样?莫不是你看上了?拿你的皮衣跟我换,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想得美呢,薄薄一件中衣换我的貂皮,这种大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中衣如此宽大,并不合身,莫非是男子之物?”
“哼!吝啬!我有羽绒服,才看不上你的皮衣呢,又厚又重还是你穿过不知道多少年的。你说什么中衣?”陆银雪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反应过来了,噗嗤一笑说:“嗨!此乃衬衫,中衣是交领的,我这个是对襟的,你瞧,扣子都是我自己钉的和田玉的呢!再说,这本来就是宽松版型的,这样就算合身了,袖口不是正在我的手背之上吗?”说完,还特意举起手给他展示一番,便远眺群山骏马,不再说话,可她却没有注意到耶律休哥眼神中流出的那一丝惊喜,旋即涌入到这壮美山河、灿烂春色之中。
沉默片刻,耶律休哥发话到:“你这女子好生厉害,唇舌锋利如刀剑,皮脸硬厚似盔甲,而且,有一点,别的女子一定望尘莫及!”
“哦?哪一点?”陆银雪很是赞同他对自己的点评,也被他吊住了胃口,转过身去洗耳恭听。
耶律休哥挪到她身边,拨开她的蓝发,凑到她耳畔,呼吸的热气使她微颤酥麻,令她心跳加速,他轻声说:
“想得美,却不如长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