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我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你醉了吧,大白天喝什么酒啊,我去为你煮茶醒酒。”她试图转移话题,担心言多必失。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跑到了耶律逊宁的帐中了,我们才结婚,你就跑去会旧情人了,这有些说不过去吧!”韩德让调侃道。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陆银雪又惊又怒又心虚。
“谁说的不重要,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韩德让始终没有看她。
陆银雪明明记得环顾了一圈儿、四下无人啊,难道是有人在躲在暗处偷窥?或是在远处路过无巧不成书?是谁这么嘴碎长舌呢?也怪她行事莽撞,给人留下把柄。事到如今,她也并不后悔与休哥阳台一梦,只是纠结自己该如何跟韩德让狡辩。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坦坦荡荡、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是!”
“你倒真是敢作敢当啊。”韩德让感到意外,本以为她会推诿抵赖,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她还挺有勇气,竟是自己小瞧她了。
“你不也一样吗?为萧燕燕苦守多年,难道一夜之间这世上多了个贵妃少了个燕燕,你的爱也跟着消失殆尽了?我不相信。我们都是老天戏弄的受害者、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何苦套牢彼此、互相折磨呢。”
陆银雪的一番陈词令韩德让深受震撼,他第一次领教了这女子伶牙俐齿的厉害。刚刚还想得理不饶人、好好发泄一通被萧燕燕点燃的怒火,没想到却被她破了冷水,问心有愧。是啊,无论是休哥和她,还是燕燕和他,都空有一腔深情却无力争取反抗,胳膊拧不过大腿。弱者之间本该惺惺相惜,何必相互为难,自己本就不爱她,实在没必要霸占她的情感,强扭的瓜不甜,尤其这女子并不想大多数女人那样听天由命、逆来顺受。
韩德让选择放他一马:“我想喝茶了,你替我煮上吧。”
陆银雪取出新茶,正欲出帐,却停下来,转过身去对他说:“他是个好人,要怪你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为难他。”说完,便去烧水烹茶了。
自从和解后,陆银雪和韩德让经常形影不离地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的样子,简直羡煞旁人,而私下里却是你会你的休哥,我见我的燕燕,互不干涉。告密的韩德威看到韩德让和休哥见面后仍互相行礼,示意对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而非他设想的那样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以至大打出手,他甚是疑惑,不知是二哥不肯相信自己,还是他这位不检点的二嫂给兄长灌下了什么**汤!虽然自己已经放弃了对李纾的念想,可他却仍对耶律休哥耿耿于怀,不肯轻易放过,这关乎面子与尊严,败给这个男人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输第二回!韩德威在心底暗暗盘算着下一次又要借谁的刀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