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看来也把刘莽毒得不轻。
这辈子是不要想着再祸害姑娘啦,想都别想啦。
“走吧,上车。”陈皮招呼一声于蒙蒙,直接拉开宝马的开门,熟练的打火,挂档,猛踩油门。
嗡嗡的发动机声让刘莽脸色都变了。
打人还抢车?
有没有王法啦?
“喂,你们给我下来,那是我的车,我的!”刘莽夹着腿,撕心裂肺的喊。
驾驶位的车窗户缓慢落下,陈皮的中指慢悠悠伸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刘莽直接就打了一个哆嗦,仔细回想,方才便是那死胖子朝自己弹了一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了。”刘莽恨恨的劝诫自己,然后,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青山还在不在啊?还能不能烧起来啊?天老爷,活不下去了!”
黑夜。
迷雾。
无人的街道。
陈皮熟练的开着宝马,迅速穿梭,车速分分钟就飙过了一百二。
“你会开车?”于蒙蒙瞟了陈皮一眼。
“你说呢?”陈皮又是一个加速。
强烈的推背感让软趴趴的于蒙蒙直接抓紧了安全带,下意识的扭头想要呵斥陈皮,然后于蒙蒙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你,你的脸?”
“怎么了?”陈皮冷哼一声,“女人就是麻烦,大惊小怪的。”
眼角余光朝后视镜扫了一眼。
卧槽!
吱吱吱!
直接就是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护栏上,陈皮双眸瞪大,盯着后视镜里的大胖脸。
原本就不是太帅,此时此刻,竟然又起了一串青春痘。
颗颗都有绿豆那么大。
鬓角位置还斜着冒出来一道墨绿色的胎记,很浅,但纹理特别清晰,图案就像是黑暗系纹身。
大意了。
大意了。
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陈皮只顾着搞人,没想到最后却把自己给搞进去了,他是真的把千蛛万毒手的副作用给忽略了。
修炼此门绝学,有毁颜值。
好惨。
陈皮真的想一脑袋撞死,七伤拳是三倍的痛经,千蛛万毒手是毁颜值,怎么着,下一本绝世武学要碎蛋蛋啊!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冷着脸。
将后视镜掰到一旁,陈皮眼不见心静,大概二十多分钟,便跟着导航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莫生堂。
于蒙蒙下车前已经跟陈皮简单介绍了一下,严格来说,这莫生堂应该算是一家香馆,但不卖香,是以香测命。
堂主叫谭春阳,据说,测命算无遗漏,非常神,大家都称呼他为谭大师,若想见上一面还需提前预约,并且要有熟人推荐。
将宝马车扔在街口。
陈皮跟着于蒙蒙七拐八拐,大概走了五百多米,最后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堂楼前。
楼前挂着一副牌匾,上书:“莫生。”
门前还刻着一首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莫生堂前竟然还有人排队。
每个排队的人都是面色虔诚且期待,仿佛只要进了那扇门,自己就能擦亮阿拉丁神灯,实现三个愿望。
“只能排队,没办法硬闯。”于蒙蒙拽着陈皮排到队伍的最末尾。
陈皮的前面是一对儿夫妇,手里拉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从他们的谈话中能猜出来,这姑娘应该是十二月份要参加首都艺考,想求问一下学业前程。
大概是站的太久。
那穿着高跟鞋的母亲,脚踝已经有些肿胀,但手里依旧提着一个大包。还有那个父亲,额头满是汗,嘴里喘气都有些不匀称,估计是有些类似高血压的慢性病。唯独那小姑娘,两手空空,只是低着头玩手机游戏,每隔一会儿那母亲就会从包里拿出来热水杯,吹吹,然后喂到女孩的嘴巴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这伺候都到家了。
有病。
绝对是病。
就这么娇惯下去,别说测命,就是真考上了重点艺校,也做不成明星,这种娇滴滴的小花儿根本经受不住社会的毒打。
足足戳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
陈皮都要睡着了。
终于得以进堂。
万幸不是白天来,白天来估计要等到腿抽筋。
进堂前,陈皮与那三口之家又有一次交错,从对方的神情观察,应该甚是满意,母亲手中多出来一盒香。
仅仅是交错的刹那,陈皮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又是尸油!”
“胖爷到要看看,这姓谭的老神棍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为了冲一冲那尸油的味道,陈皮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叼到嘴里,深吸一口,舒服多了。
边吸烟边往里面走。
大概走了三百步。
陈皮忽然就发觉,自己手里的烟头很意外的灭掉了,重新点着一根,刚抽一口就没了滋味。
“奇怪。”陈皮左右打量一番。
怎么感觉像是有东西提前把自己的烟给抽了呢。
尼妹。
什么都抢啊。
陈皮想起来早茶跟自己说过的话,于蒙蒙拿回学校的木香有古怪,有几率偷窃功名神德。
如果陈皮能够采访一下张夕芮,就会知道,被迷了神魂的于蒙蒙,曾经一直默念过一句话:“天蛛菩萨保佑。”
神话里的菩萨茫茫多。
可这天蛛还真是闻所未闻,自封的啊?
越往堂内走,尸油的味道越重,陈皮若是不知还好,但他知道啊,他知道这尸油是如何炼制出来的。
我呸!
好恶心!
两分钟之后,陈品和于蒙蒙在一位小哥的引领下,来到一处木门前,门前的吊木上挂着许多衣锦绸缎。
陈皮伸手摸了一下。
不是蚕丝。
想想那些鬼蛛,他有理由相信,这些东西搞不好就是蛛丝织的。
“天狼登门。”
“迎客。”
门。
自动开了。
一位颜值爆表的小姐姐,微微弯腰:“陈先生,谭师有请。”
铛!
一道空灵鼓的声音传来。
清脆。
悦耳。
陈皮皱着眉头进到屋内,于蒙蒙被拦在了屋外。
“请坐。”
入眼是一张紫檀大桌,一把方木凳,文房四宝,几盏香炉,一排黑色的玉佩,还有数不清的香。
放眼望去。
少说也有几万根。
所有香都码放的整整齐齐。
端端正正的坐下,陈皮抬眼开始打量这位传说中的谭大师,一身黑色的唐装,戴着一副黑框眼睛,岁数约莫四十上下,星目剑眉,很精神,根本不像陈皮之前想象中的老神棍形象,到像是一位老师。
“小友上门,所问何事?”谭春阳推了推眼镜,盯着陈皮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问命。”陈皮随口答应。
“命?命乃宿,冥冥中自有定数,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问与不问,他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强求会牵连因果,我建议小友,最好不问。”谭春阳沉声解释道。
“那如果有人强夺他人命数呢?”
“自会五雷轰顶。”
“你这话说的有水准啊。”陈皮看着谭春阳,“那谭大师大概是许久都不曾出过这扇门喽?”
“”
“不做亏心事,不怕胖爷敲门,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胖爷劝你收手吧。”
“”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才刚走出去的那一家三口,不日就要开始倒霉了吧,强夺他人气运,吞食他们血肉,以幻境遮蔽他人感知,这算哪门子的测命啊,分明就是骗子。”
不出门就不会遭雷劈,尽快收手还有的救,敢逼逼就干架吧,胖爷早就手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