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里全是呈“8”字形摇动的蚕脑袋,一根根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蚕丝被吐了出来粘结在茧山上。
刘氏骄傲的跪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些吐丝的蚕,眼中有说不出的温柔。
“婶子,这是开始吐丝了吗?”楚飞轻声问道。
“对啊,你可别小看这些小东西,婶子估计啊,这一季桑蚕,我们最少能产五百束丝。”
“啊,这么多?那能换不少钱吧?”
“按照去年的价钱,一束丝可以换一斗精米。这五百束丝,就是五十石精米,五十石啊?你知道那是多少吗?
谅你个小屁孩也不知道,就别在这瞎晃悠了,还是去干点正事吧。
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煮茧缫丝了,等楚虞侯回来,你帮我和他说一下,咱营里现在的器具不全,需要尽快添置,要是耽搁了缫丝,看我不收拾你。”
“哎,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瞎晃悠了,我今天来是陪着郑州来的吕司马参观你这蚕房的。”楚飞不服气的答到。
“吕司马?在哪里啊?”
“这不在你后面吗?感情您没看到啊?”
“啊?”
刘氏一回头,这才发现吕顺的存在,赶忙起身,冲着吕顺一个万福:“民妇刘氏见过吕司马,刚刚民妇没有看到,望吕司马赎罪。”
“哈哈,不打紧,你忙你的,本将只是随便看看。”
“谢司马,您有什么需要吩咐民妇就成。”
“哦,大嫂,方才本将听闻,你这里一季可以收五十石米的丝,不知可是真的?”
“司马客气了,民妇方才所说当然不假,而且这只是丝的钱价格,要是织成绸缎,价钱还要高上几倍。
不过据楚虞侯说,我们这里产的丝是不卖的,他要用来给军队的弟兄们做绸衣,说是绸衣可以防箭矢。”
“哦?真的?他真这么说?他舍得用丝绸给士兵们做衣甲?”
“当然,我们楚虞侯和其他将帅都不同,他最看重士兵们的性命?他常说,在这个世界上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士兵们上了战场,第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其次才是消灭敌人。”
“哈哈,好一句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哎,大嫂,这座蚕房一共多少人手啊?”
“哦,回司马,咱这乡兵营共有家属女工八十八人,都在蚕房和丝麻织坊上工,蚕房忙的时候就会人多一点,不太忙的时候就少一些,这个不定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的工钱怎么算?”
“我们都是按劳记酬,这里包括织坊的所有产出,军营会按市场价计算,其中的四成是我们这些人的工钱。
凡在在这里上工的士兵家属,一月一贯钱的收入还是有的。
楚虞侯说了,我们这个蚕房和织坊正式运行之后,不但可以养活我们自己,还可以为营里创造不少效益,这是属于我们家属们自己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