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潘美的报告,史彦超觉得自己还是看轻了楚十三。早知道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才,当初就应该自己留在身边。
像这样的人,如果放出去主镇一方,任其没有监督自有发展,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就拿现在来说,短短两个月,巩县乡兵营就做出了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成绩。
辅兵队、匠作队、医护队、煤铁矿、军备作坊,这还是一支乡兵队伍吗?就算是龙捷军这样的禁军队伍也没有这样完备的配置啊!
史彦超带兵多年,自然深知后勤补给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一支有自己的后勤补给体系的军队是可怕的,他既是每一个带兵将领的梦想,也是每一个帝王的噩梦。
如果继续任由他们这么搞下去,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到了朝廷那里,搞不好一个私养军队意图谋反的帽子就会扣下来,到时候不光是樊野和楚翔,就是自己这个防御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史彦超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来人,去把吕司马和庄寒指挥使给我请来。”
时间不大,郑州防御使衙门行军司马吕顺和骁骑营指挥使庄寒双双来至帅堂。
“大帅,您有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把我们找来?”吕顺和庄寒一进门,向着史彦超拱手施了一礼,便开口问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桌上有两份文书,你们二位看看吧!”史彦超用手一指桌案上的文书说道,却没有停下在屋里来回的踱着的脚步。
“这……这都是真的?”
良久,吕顺和庄寒才抬起头来,二人互看了一眼对方,开口问道,口气中透着怀疑。
“呵呵,本帅也不想相信,可这两份文书上都有樊野和潘美共同签署的名章,只怕是假不了的。”
史彦超苦笑一声,继续说到:“庄寒,这个楚十三是你的人,你来说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和行为?
两个月,仅仅两个月,巩义县乡兵就被他带成了这般模样,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不出两年,恐怕你手下的那个骁骑营也将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哈哈,大帅,这不是好事吗?巩县乡兵营也是我们的队伍啊,他们把巩县的乡兵练好,我们的整体战力就会加强,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啊!”
“对啊大帅,巩县那里还有樊指挥和潘队正呢,就算楚十三有什么异心,也在可控范围内,大帅就不要担心了。”
“哈哈,你们以为我是担心他起异心吗?错了,本帅带兵多年,自认这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楚十三绝不是个忤逆之人。
相反,此人为人正直,与人为善,这从他在平日里和将士们的相处中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且这个人性格沉稳,办事老练,是个可造之才。
你们看,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巩县乡兵营的用度已然捉襟见肘,他还能沉的住气去训练士兵。这事不要说樊野,就是搁在你我的身上,扪心自问,我们可以做的像他那样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