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雷心沸腾得厉害,眼睛从那袅娜的身段上移不开,正欲上手掐一把那葱段儿般的纤腰。
只觉前方一道浅淡的目光看过来,凉意袭身,瞬间泼灭了他此刻涌动的所有**。
脑子一个激灵,想起此刻是何地,暗骂自己差点又被美色迷晕,他把怀中的李菁兰扶至一边:“这姑娘方才摔倒在属下怀里,属下一时情急,才失了礼数。”
对于邓雷此刻的心思,云怀心知肚明。
他不语,目光转向邓雷身侧女子,一身绯色布衣襦裙,衬一张姣好面容更俏三分,双眸含泪,眸波婉转间,欲语还休,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之态。
“这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伤心事,既然被你撞上也是缘分,你带回去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也好。”他道。
带回去问问,是个男人都知道这带回去的真正含义。
实在没想到看起来不染俗世的云怀竟然这样说。
邓雷一番错愕的看着他:“可是先生,昨夜何知县才来信,有意让属下娶何鸾儿,属下今日就带个女子回去,何知县知道怕是不好交代。”
“咱们不需要给他什么交代。”云怀开口道。
地上落了张绣帕,绣工精致,他俯身将它捡起。
一看便是方才那女子撞落之物。
绯红之色,艳丽鸳鸯,于白皙如玉的手掌中,更添几分勾人之色。
邓雷看着捡绣帕的云怀,一时更加不解。
如今双方关系恶劣,昨夜一封书信算是暂有缓和,但还悬在半空,没有彻底着落,先生此举于他看来,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云怀知他心思,把那帕子放入了他手中。
邓雷愣愣接着,一时不知如何作态。
云怀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别忘了,是他何知县有愧于我漕帮,你对何鸾儿表现得越在意,只会让何知县越动心思拿捏,双方僵持得更久,咱们和何知县僵持并没有什么好处,帮里兄弟也要吃饭,闲着早晚会坏事,你今日带个女子回去让何知县慌上一慌,让他早点把何鸾儿送给你,帮里兄弟早点能上工不是更好?”
邓雷听到这里,握着绣帕的手一紧:“先生的意思是,”他话到一半,这才恍然大悟,一片喜色,拱手道:“是属下糊涂了,这几日虽说让何知县吃了苦头,但咱们堂内兄弟也不好过,属下还想着如何是好,还是先生大才,竟能只用一个女人便解决了这困扰了几日的难题,属下佩服!”
云怀敛眸,袖中一封书信骤然落于手:“我也只是为了早日消除双方嫌隙罢了,漕运不能再停了,若非右长老被珏世子春风楼一事气狠了,又拿他无可奈可,迁怒了何知县反水捅刀的行为,我也不至于下这道禁令。”
云怀盯着那信封,手上一动,然后,将那书信连着信封一起撕碎。
邓雷跟随在侧,看得心惊道:“先生,这可是右长老命人送来的信。”
见信如见人,这要是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
“右长老信上,可不希望我们和何知县缓和关系,怎么,你也照做?”云怀看他一眼,问。
邓雷艰难咽了咽口水。
跟何知县闹崩了,其实对漕帮没什么影响,但除了倒霉的何知县,损失第二大的就是他这浦溪县的堂主了,此刻,他心一横,拱手道:“属下,唯先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