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走了过去,拍着张均的肩膀问道:“你不想报仇吗?我可以替你上道奏章。”
张均摇了摇头,说道:“凶手和受害者都已经死了,报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四处辗转,学生已经看透了,大周各地都是一样的官绅勾结。”
“这也是你不愿意入仕的原因?”林平安问道。
张均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吧,你更应该入仕。”林平安抓了一撮地上的灰,撒入了茶杯里,说道:“你看这杯茶,浑浊不堪。你宁肯渴死,也不愿喝这杯脏水。可是,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水变清?”
张均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沉思了半天,抬头问道:“侯爷,还能变清吗?”
“你觉得呢?”林平安林平安只是想让他去面对事实,而不是在府里逃避。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好反问道。
张均笑了笑,说道:“侯爷,学生明白了。能不能变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去做。”
“那就好,明天我去把江大人请过来,免得他在背后弹劾我。”林平安笑着说道。
“哈哈哈,江大人应该不屑去做这等小人行径,肯定是当面弹劾您的。”张钧也笑着说道。
“哈哈哈,明天让林伯把身契给你,你就跟着江大人去吧。”
“侯爷,还有个问题,学生是有案底的人,估摸着不会这么顺利的。”
“没事,让江大人解决去。”
张钧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朝着凤翔县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第二天上午,林平安派人给江维喆投了请柬,就让林伯把身契还给张钧,然后去京兆府办理放良手续。
江维喆收到了请柬,到了下午,欢天喜地来到了岐阳侯府。
“江大人,我还以为您不来呢。”林平安见他这么晚才来,笑着问道。
“哈哈哈,岐阳侯,老夫可是一下值就来了。”江维喆笑着说道。
“来来来,先坐。”林平安让他先坐下,指着桌上的酒菜,说道:“您上次走的急,今天咱们慢慢吃。”
江维喆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比昨天还要丰盛。不过心思没有这些上面,扫了屋内一圈,问道:“侯爷,怎么没有见到张均?”
“哦哦,上午让他去办放良手续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林平安给他添上酒,说道:“咱们先吃,我还有些事情要跟您商讨一下。”
“哦,何事?”江维喆问道。
“是这样的,张均有一些麻烦,我要先跟您说一下。”
林平安把张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然后问道:“江大人,您看这个会影响张均入仕吗?”
江维喆听完,皱着眉头,顿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没事,老夫向圣人上奏,定不会让珠玉蒙尘的。”
正说着,张均快步从外面进来,拱手道:“学生回来迟了,请侯爷、江大人恕罪!”
林平安看着他脚步都变轻快了不少,笑着说道:“坐下吧,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转况呢。”
“学生是走回来了,路上遇到了不少美景,一时忘了时间。”张均笑了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