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弥漫着土壤的腥味。
一束突兀的白光照射在洞**,光源映衬着木歌的脸庞。
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有一丝惊恐、一丝兴奋。
崇拜勇气、胆大自负的木歌一时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可想起与同学的赌约,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周围很安静,静的只有木歌粗重的呼吸声和脚踩枯叶的沙沙声。
他缓步走着,谨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直到洞穴的尽头,一面厚重的石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木歌扬了扬手电筒,布满灰尘的石门没有图案和文字,但木歌发现,石门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缝隙。
“可恶!难道有人来过了?”
木歌失望的轻吐了口气,他之前意外的获得了一册神秘的竹简,破解后的隶书记载着,在这八百里伏牛山脉的主峰下,有一处神秘的古墓。
木歌是考古专业的大学生,本想凭着这个古墓交出一份惊人的毕业作业,向同学和教授证明自己,却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抱着侥幸心理的木歌还是推开了石门,手电筒不停的来回探照着墓室内的情况。
四四方方的墓室,斑驳的壁画隐约可见,诸多身着汉代服饰的古人恭敬的围绕在一个幼童身旁。
木歌不由的瞪大了双眼,墓室壁画记载的一般都是墓主人的生平,难道墓里葬的是个孩子?
木歌急忙向墓室中央照去,可还没有看清楚棺椁,却意外的看到那里竟端坐着一个人。
如画般的五官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他双眼紧闭,头戴纶巾,身披八卦道氅,弥漫着岁月的气息。
灯光一阵摇晃,木歌跌坐在地,在深这山野林的诡异古墓中,竟撞见了一人血肉未化且身着古老装束,这一幕几乎让木歌心胆俱裂。
慌忙爬起的木歌头也不回的冲向了石门,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求生的欲望。
‘轰’的一声,石门突然紧闭。
木歌用尽全力,也未能撼动石门分毫,浑身瘫软的木歌,绝望的回过了头,正好看到了道氅男子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宛若深渊的眼眸,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一别千年,人间已换,魏公无恙否?”
木歌大脑一阵轰鸣,忙避开了那瘆人的眼神,嘶吼道:”你是人是鬼?“
道氅男子绽出了自嘲的笑:“祈禳之法苟且续命罢了,既已见到魏公,吾的命终于到了尽头。”
男子缓缓从袖袍中拿出了一尊铜雀,年轻面容的的他却有双苍老的手,如枯皮包裹着骨头。
“吾自知罪孽深重,凭此铜雀或可挽救,公需谨记,南阳卧龙岗鬼不语定要杀之!”
道氅男子的话让木歌听的云里雾里,但心中却感到莫名的心悸,木歌嘴巴张了张,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但道氅男子萧索的背影却让他欲言又止。
道氅男子将铜雀放于棺椁之上,无视了木歌,步履沉重的向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语,艰涩且悲凉。
“人生油灯将尽,却仍看不透这因果,过去该有未来之人书写,吾背负的罪孽,在死时该还这人间一场大雪……”
石门打开又轰然关闭,只留下了木歌在这诡异的墓室里。
“难不成这人是故意Cosplay来这吓唬我的?”
木歌晃了晃脑袋,实在猜不出这男子的来历。
冷静下来后,木歌迈步向中央的棺椁走去,无论之前壁画的记载,还是面前这异常小的棺椁,似乎都在印证着,墓主人是个小孩。
木歌眉头紧锁,目光落在了之前道氅男子留下的那尊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