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火下的映衬下,是一张张没有胡子而且惨白的脸,阴柔之气弥漫了整个会客厅。
身体的残疾让他们狠辣于常人,眼眸深处藏着一颗阴毒、奸猾、险诈的心。
在齐齐的注视下,纵然是王甫也隐隐有些焦虑,用衣角沾了沾额头的冷汗。
王甫道:“诸位同僚,渤海王谋反此事早晚会东窗事发,与其到时候让火烧到我们自己身上,不如尽早处置掉。”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在座的都是人精儿,王甫的这套说辞宛如废话。
王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各位,大家别忘了,当初拥立新帝时,可是都站了队的,那郑飒选择的可是渤海王啊,你说能留嘛?留着早晚是个祸胎!”
张让发出怪笑,但笑声却像是卡在喉咙里,其余的中常侍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有喉结的太监们,笑声尖锐瘆人。
“瞧瞧,王大人多大公无私,处处都是为大家伙着想,咱家还真是感动呢!”
张让一边说着笑声逐渐收敛,一双眸子宛若毒蛇般盯着王甫,开口道:“郑飒的确早晚得死,不过若咱家记得没错,你与那渤海王也暗自勾结,那你是不是也该死呢。”
王甫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瞪眼道:“郑飒跟我怎么能一样呢,咱家拥立的可是当今天子啊,不过是收了银子替他办事而已。”
随即叹道:“也不瞒着各位了,那渤海王允诺的五千万钱不仅失信没给我,而且还羞辱我,你说他该不该死!”
望着有些王甫有些疯狂的的神情,厅内的人都微微点了点头,若是这个理由,倒符合王甫的性格,王甫的贪与狠可是出名的。
那渤海王怎么干出这种傻事呢,五千万钱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渤海王怎么也是个亲王,封地可是整个渤海国,怎会挑选这个风口浪尖得罪王甫。
张让皱眉,他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怎么也想不出端倪,最后,张让不经意间瞥到了吕强,看着其老神在在的样子,瞳孔猛然收缩,似乎悟到了什么。
稳了稳心神,张让咧嘴对吕强笑道:“吕大人今天也来了,这种聚会咱家可是很少看到你啊!”
吕强的神色冷淡,开口道:“我毕竟也是宦官、也是中常侍之一,我们虽然偶让政见不合,但终归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张让笑道:“那是自然,咱家知道你与曹家交情匪浅,渤海王一事你可曾在他们面前提起过?”
吕强迎上了张让的目光,否认道:“躲还来不及,我又怎会将曹家扯进此事,张大人勿要说笑。”
“没有便没有。”
张让随即看向王甫,问道:“我听闻最近曹家的小子老去你府上,渤海王之事不会是他撺掇你举发的吧。”
王甫吸了口冷气,思索了一会开口道:“不会不会,这事我压根就没告诉他实情!”
张让叹道:“那就好,别是因为他与蔡邕与桥玄的关系,来咱这挑拨离间来了。”
吕强道:“张大人想多了,在座的各位谁没受过曹腾他老人家的提拔,虽然曹腾不在了,但曹嵩与我们的关系一向很好,本就是我们宦官这条船上的人,怎会帮外人!”
在座的中常侍纷纷点头,曹嵩为了维系这层关系,不知送了他们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