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婚宴,喧嚣声入耳,曹操感到莫名烦闷,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若是往日,聚集这么多洛阳城的权贵,曹操一定会感到欢喜,因为这是一个与结交人物的好机会。
但此时,却只有强颜欢笑,敷衍着说着客套话,这种应酬让曹操感觉无比厌恶,尤其是面对张让之流的中常侍,对方阴柔的脸与虚伪的笑,都让曹操作呕。
酒过三巡,曹操来到了桥玄的桌前,望着老师熟悉的笑脸,心中才少稍稍缓和。
“老师!”
曹操恭敬一拜,亲自为桥玄斟满了酒。
“自从搬到了茅屋以来,今天是老夫唯一开心的一天。”
桥玄扶着木拐缓缓起身,笑着接过曹操端来的酒盏一饮而尽,曹操眸中闪过了一丝悲色,还记得初次见桥玄时,桥玄一脚便能踢翻一个下人,仅仅不到两年的光景,此时却只能依靠拐杖才能站起。
那次朝堂的变故对桥玄的打击太大了,人一步入老年,若丢掉了那口气,便会苍老的很快。
曹操下意识的望向了宦官的那桌酒席,王甫与赵忠谈在谈笑,而张让却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张让随即冲曹操咧嘴一笑,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伪善与阴狠。
曹操冲张让颔首示意,之后目光避开,扶着桥玄又缓缓坐下。
“老师您先坐,待学生去别桌敬完酒就回来!”
“你快去吧,勿要怠慢了客人。”
张邈与袁绍坐于一桌,奇怪的是,首位坐着却不是袁绍,而是一位与其相貌颇为相像的青年,眉宇之间皆是桀傲之气,其余满座都是京城著名的纨绔。
曹操走来,目光落在了坐在首位的桀傲青年身上,曹操认得他,这位正是袁家的嫡子袁术!
古代出身最为重要,袁绍虽年长袁术但却是庶出,地位比不上对方,所以袁家的长辈们难免都偏袒袁术。
曹操笑着对袁术拱了拱手,开口道:“公路兄,好久不见啊!”
袁术未起身,只是冲曹操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先祝孟德新婚大喜,其次呢我想问问,你府上是不是忙晕了头,安排的未免有失妥当。”
曹操一怔,望了望桌山摆着的珍馐,问道:“可是饭菜不合公路兄的胃口?”
袁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先看了一眼袁绍,然后指着桌上另一人道:“若我没记错,他是庶出而且其母是个下贱的婢女,怎配与我坐一桌?”
那名青年闻言愤然起身,看了看袁术自知得罪不起,只得气愤的拂袖离去,他父亲官职不高,而他的确也是其父与婢女生下的,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袁术,竟被这般羞辱。
袁绍脸色铁青,喊住了那青年道:“这位兄弟还请坐下,你虽是庶出但却是长子,你家我也了解一二,嫡系子孙皆是无能之辈,唯独你还算是个饱学之士,依才而论,你配坐在着。”
袁术愤然起身,怒视袁绍道:“你这是何意?”
袁绍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其目光:“你该称呼我兄长!”
曹操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一时有些心疼那位无辜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