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乱投医也罢,狗急跳墙也认,夏仲达这次真真的体会到了火烧眉毛的窘态了,来白地城之前,还对马家人抱有一点希望,可谁知,昨天晚上大闹一番后,也没见到马斌出现,还被一个晚辈数落一番,这等奇耻大辱何时受过。
来白地城之前,有白地城的人来寻过他,说是愿意帮他一个小忙,他何曾理会过,白地城是一颗他迟早要舍弃的棋子,不过是一个聚集着一些靠一口茶生活的茶农的阴冷地方。可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弃子,竟然敢打起换棋手的主意,这让夏仲达慌了神,最主要的还是这件事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了。
老爷子已经很多年不管事了,十年前老爷子当着一众人的面将权利交到自己手上的事情也久远的记不清了,该说是健忘,还是不满足于当时的自己了。
这丁香苑以前是不曾来过的,叫肖掌柜引路的时候,这管家还一脸不解,真是!一个管家还敢管到自己头上,马家人做事真是一点章法没有!
见过那个曾经说有办法的梁显以后,夏仲达心里越渐的不耐烦了,这个梁显所说几个办法无非都是想让自己服低做小,给马斌赔礼道歉。如果这样子,还不如不来见这梁显,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到头来一点用也没有。
本来打算打道回府,梁显非要留自己在这儿再坐一会儿,说是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呵!一个跳梁小丑,倒要看看他再来耍出什么花样。
从二楼窗户往外面望去,一排排的民居像是草堆一般,一垛接着一垛,这地方的一切都像是这样,房子是矮矮的,茶树是矮矮的,连每一颗脑袋都是矮矮的,在这里碰见的一切都让人烦躁!
看!那个急冲冲往这儿赶来的就是那个自称有办法的梁显,那总是低着头的脑袋真是浪费他身穿的那一身华丽衣裳,看手工该不是这本地人的手笔,可惜。
“夏东家,久等了。”
“倒是不久,才两盏茶的时间。”
饶是再不识趣的人,也能听见夏仲达语气中的愤懑情绪,应付此类人,梁显是颇有心得的,就像是一头发了怒的老虎,逆不得毛只能顺着。
“久等到底是我的不是,不是我非要让东家坐冷板凳,只是家宅远在北面山上,要将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实属不易。
刚才的意见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可在我得知东家不为马斌的雕虫小技波动的时候,又十分的欢喜。马斌,一介茶农罢了,哪值得东家如此折腰,在这白地城谁不知道,这来往的大茶商便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说的便是东家这样的人。”
夏仲达听着梁显现在的话倒是十分中听,那衣摆上的绣花低调而奢华,被这茶馆老板不显山不露水的穿出来,也不是不合适。
“哼!说说你让我等两盏茶的主意。”
“东家可知马家在外卖铺子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