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火魅臊眉耷眼的,片刻后,道:“呃……虽有小违,但只要俺能得了神仙爷爷垂怜,肯容了俺待在身边,虽有小违,倒不妨事!”
“哼!”
武植伸手指他:“你这厮不老实!”
那火魅闻言,当即哭丧了脸,赶紧再拜,“非是俺不老实,别个的气运,俺实在是说不得!若说了,是真个要遭天罚的!”
“什么都不肯告诉俺,你还想待在俺身边,沾俺的气运?”
“俺……俺……”
它可怜巴巴。
武植可不管他那个,径直道:“你也看见,俺家中贫穷,点不起灯火,实在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再则,俺也不想你一直窥伺在俺身边!”
说罢摆手,“这一次,俺也不为难你,你且去吧!只是此后休要再来烦俺!”
那火魅闻言哭丧着脸,张了几次嘴,似乎犹豫不定,但又不舍得就此回去,忽然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
于是他当即道:“神仙爷爷,恁若是想要银钱,倒也容易,俺这些年来,闲了便到处游荡,倒是见过不少银钱的落处,神仙爷爷若是想要,俺倒是有几处藏银之地,可以说给神仙爷爷听,都是些无主之物,若挖了出来,岂不正合了神仙爷爷之用?如此也是那些银子的造化了!”
武植闻言不由得就是心中一动。
他当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那火魅的意思——银子嘛,谁不想要!
如果像他所说,都是些无主之物的话,自己知道地址,过去挖出来,那当然是凭空得来的银子,自然是美妙至极的事情了。
但此时,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断然谢绝,“不必!俺虽穷,自有穷的过法!俺需要银钱,自去想办法赚了来花!却也不稀罕你那劳什子藏银!”
顿了顿,他再次道:“你且去吧!不要再来!”
笑话,这家伙摆明了是眼馋自己身上的气运,而且是馋到了不行,却居然想拿一些无主的银子就把自己给糊弄过去?
想得美!
…………
那火魅眼见武植严词竣拒,最终还是无奈地哭丧着脸离开了。
但等他走后,武植却是不由得陷入了深思:我身上有气运?那火魅言之凿凿,想必不应该是在扯谎的!也就是说,这大概是真的?
那么,这气运到底是我自己穿越带来的,是系统给的,还是那老神仙给的?
从那火魅所说的时间来看,首先否定老神仙,因为自己是天亮后才遇见他,遇见他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与常人不同的,所以,不可能是与他有关。
至于系统……这个就不好说了!
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一个编剧的行为自觉,让他控制不住地各种捋时间线,各种捋逻辑,但想到最后,他却不由得一拍巴掌:靠!这有什么可想的?
无论这气运是自己穿越带来的,还是那系统给的,不都一样是落在我身上吗?这气运最终的落脚处,都只在我身上啊!
与此相比,反倒是那火魅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另外一件事,倒是更值得注意和深思一下的——那周义良,也是个有气运的!
…………
这一夜,武植睡得不大好。
不过转天早上醒来,他却依然精神奕奕——其中半夜里真正睡踏实了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深睡眠,大约也就一个时辰左右,但对于当下的他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
只是早起洗漱的时候,他却感觉那一向老实的赵复,似乎老是有事无事便偷瞥自己一眼,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当武植看他的时候,他却又赶紧别过头去躲开。
略一寻思,武植便知道,昨晚自己同火魅说话的时候,尽管刻意地压低了些声音,但大约还是叫他给听见了一些——但偏偏,那火魅的说话声,他应该是听不见的。于是,想必在他听来,便是自己在那里半夜不睡自言自语了?
想必他会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的?
嗯,且不管他,但至少,这院子,是的确该买了!
心里这么打定了主意,等一家人吃罢了早饭,武植正要说出自己今日的打算,那赵复却当先道:“都头,家中已是快要没柴了!面也消耗不少,怕是已经撑不了两日,都该买些来了。米倒是还有些,家里吃米不多。”
武植想了想,道:“那咱们便上午出去买些来!”
顿了顿,见别人都无话说,他这便将自己准备要拿出些银子来买一处院子的打算,与众人都说了。
武松有些亢奋,两个小的有些茫然无概念,赵复也自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唯独那陆文秀,想了片刻,道:“俺向来只在宅院,与这世路经济,所知的委实不多。叔父既然要买,自是有着自己的考虑,俺也不必置喙什么。只是有一个,俺却不得不说。若是叔父只是因为怜惜俺们,却也不必!”
顿了顿,她道:“俺虽住在厨房里,与往日自是比不得,但叔父不知,昨日夜里,竟是这连日来,俺睡得最是香甜的一觉!可知这与睡在何处,是并无多少干系的!只要能依傍在叔父身边,俺便觉是好地方。”
武植闻言,不由得就再次扭头看她——其实早上刚一起来就发现了,一夜过后,她眼睛的红肿,已经消退大半!若不是她这张脸生得实在太过精致秀美,使得脸上稍有异样,便很容易被发现,其实都已经算是好了。
可见昨晚是睡得很好的。
但武植还是打定了主意,这院子,必须要买!
于是其他人再无话说。
当下事情定下,那陆文秀便站起了身来,主动要求接过了刷锅刷碗的事情,只道是自己不懂这个,跟了去也是无用,但赵复走南闯北,无论相看宅子还是打望砍价,乃至于寻找合适的牙人之类,都有可用,让他陪着去是最好。
于是武植从善如流,便着意命武松也留下,自己便只带赵复一人出门。
事情定下,两人略一收拾,便要出门,却在此时,竟有人在外拍门。
少倾,有个听去稍稍有些熟悉感的声音在门外问:“敢是武都头住处么?小人钱业,奉家主人之命,前来拜望武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