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丑怪,烂牙庆把你和你妈输给别人了,哈哈哈。”胖孩子指着何颜大笑道。
“哈哈哈,这赢家也太吃亏了,赢了双破鞋,再带个丑怪拖油瓶。”一个癞子头说。
“丑怪,拖油瓶,丑怪,拖油瓶……”那些孩子们拍着掌,围着何颜转圈,不让她离开
“不过丑怪的妈妈是真的漂亮,要是俺爹把这双破鞋赢回来了就好了,晚上我就……”一个留着黄色鼻涕的小孩傻笑道。
“做chun梦吧你,哈哈哈。”癞子头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癞子头和鼻涕娃两人打做一团。
何颜趁乱从孩子们的包围圈里面钻了出来。
她很害怕,拼命地往家的方向跑回家。
农村的土路并不好走,地上全是碎石子和杂草,凹凸不平,她一不小心踏空了,狠狠地摔到在地上。
尖锐的石块磕破了她的膝盖,血漫在深色的棉裤上留下一片阴影。
“好疼!”何颜捂着膝盖,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她咬着牙,强忍着不哭出声来,重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走。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终于见到妈妈了。
她不顾腿上的上冲向妈妈,扑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妈妈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脑袋,拍打她的后背。
晚上,站在那群男人面前,妈妈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在那群男人走上前来的时候,妈妈把她放在地上,她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
菜刀划破她的皮肤,暗红色的血从小臂的刀口涌出来,她把刀提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们。
那些像野狗一样叫嚣着男人们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把那扇门让了出来。
妈妈举起刀的手没有放下,她另一只手牵起小何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就在她们即将出门的一瞬间,一个难听的公鸭嗓的声音响起。
“臭-婊-子,你要滚就滚,但颜颜毕竟是我养大的,吃了我老蒋家年大米白吃了啊!不管事不是老子的钟,再养几年换点彩礼把钱赚回来才行……”
那个叫烂牙庆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何颜心里不愿意叫这个人爸爸,觉得他实在是讨厌,马上就要跟妈妈离开了,以后再也不用见到这个男人了,真好。
可是,
可是妈妈松开了她的手。
妈妈怎么会松开她的手,看着妈妈的身影越来越来,即将消失夜色中何颜终于反应过来,哭喊着朝着妈妈跑去。
“啪!”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把她拽了回来。
“你跑什么!”公鸭嗓喊道。
何颜跌倒在地上,看着妈妈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被黑暗吞噬。
而她身边那些男人们的喧嚣声她已经听不见了,只是感觉他们的脸上的狰狞的表情愈发清晰可见,而他们的身体却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条阴影。
阴影像面条一样不断地拉长,最后在她的头顶上方粘合在一起,像一个盖子一样把她盖住。
何颜睁开眼,枕头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很不舒服,她撑着床垫坐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想哭却哭不出来,可能是在梦里面已经把眼泪都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