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照例带了面纱,与一众公主、世家贵女等端坐右席。另一边是皇子及世家公子,大家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皇后娘娘端起酒杯,向大家说到,“今日既为国宴,也是家宴,大家尽管放开了吃,放开了玩。”
父皇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有歌姬上前献唱,又有一众舞姬跳着时下最流行的《盘鼓舞》,好不热闹。
突然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季让小步跑过来,附耳对父皇说了什么,父皇脸上显了怒色,皇后娘娘却按住了父皇的手。
父皇拂袖而去。
后来的投壶,果然严肃拔了头筹。
妍公主喝了个烂醉,我扶着她回了凤藻宫。
“妹妹,妹妹,我会好好对你的,真的,我给你做绿豆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妍公主拍着胸口说到,全然没有了公主的矜贵模样。
“好了好了,长姐,我知道了。”我唤了心蕊给她梳洗,又看着她安置好了,才忧心忡忡地回了西阁。
第二天,妍公主一大早就进了我寝殿,“妹妹,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到,“怎么了?”
“那个西齐质子楚瑜跑了。”她睁着大大的因为兴奋而有点湿漉漉的双眼,说到,“我今早听父皇身边的小宋子说,昨晚大家宴饮时,楚瑜打晕了看守他的护卫跑了,父皇遣了御林军去追。”
“追着了吗?”我紧张极了。
“没追着,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那些暗哨的,反正现在还没抓到。”她顿了顿,“父皇发了怒,下旨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捉回来。”
“啊,他怎么会跑了呢?”我放了心。
“谁知道呢?”她耸了耸肩,“母后让咱们都不要出凤藻宫了,万一他跑到皇宫里面来可就不好了。”
我偷偷看了看窗前的妆奁,里面装着他托人送给我的信。
楚瑜跑了,父皇恼羞成怒,立马派了信使前往西齐。但是信使还没到西齐时,西齐就派兵攻打大兴西南边界,齐兵势如破竹,很快攻入了静江府。
这些年,父皇好高骛远,不顾胡相等朝廷重臣的劝阻,派重兵出征北方羌国等地,劳民伤财,国力耗损。除了严守北地的严家军,竟然抽不出十万兵力抵御西齐。
而自认为弱如蜉蝣的西齐暗中休养生息,国力日渐强盛,如今也敢与大兴一较高下了。
父皇急得病倒在床,皇后到衣不解带地伺候着,免了太子等一众皇子公主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