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妍公主自称毛毛,伺候在我身边,所谓的伺候就是:心菱快那点瓜子来!单嬷嬷会唱曲吗?还好西齐的车马够宽敞,且一路走的是官道,并不颠簸辛苦。
到了晚间,我们住到了大兴位于潭州的行宫里。
妍公主下了马车,很是开心地说到,“行宫我来过,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常常带我来这里玩。后来妹妹来了凤藻宫,我怕你孤单就没再与他们来了。”
心菱赶紧拉她的手,对她说“妍公主你小点声。”
我下了车,对身边的护卫何长说到“你赶紧送她回宫,免得父皇母后担心。”
“是。”
何长是父皇身边的得力侍卫,他也识得妍公主。
“妹妹,我好不容易出了宫,你别让我回去了。”妍公主摇着我的衣袖,无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不行!”我拨开她的手。
“那我叫了!”她作势喊到“快来啊,这个公主是……”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好好好,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我送你到静江府就回去。”她说到。
“不行,现在离静江府起码还有5天路程,母后非得急坏了!明天,明天你就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去静江府,我发誓,我到了那里就回来,不然我就不得好死!”她作发誓状。
“为什么你非要去静江府?!”
目前两国议和,西齐也退出了静江府外五十里,但是静江府仍然是最危险的地方。
“我,我想去看严肃。”她扭捏的样子,像极了想要吃糖的小孩。
“你不是说严肃是大老粗吗?”我惊呆了,一直没发现妍公主对严肃起了这种心思。
“他,他不是大老粗,他很好。”她仿佛得了我的命令,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起她和严肃如何相识,严肃对她又是如何好。
“感情你是去找严肃的?母后知道吗?”我不禁头疼。
“我给母后留了封信。”她说到。
“那好吧,到了静江府我就将你交给严肃。”我只得妥协,心里祈祷父皇和皇后千万不要因为妍公主的胡作非为为难青越。
当夜无言。
第二天,取道潇江,下了马车,只见潇江边昂首挺胸地泊着一艘高大如楼的福船,船头上竖着一番旗帜,上书“西齐”两个大字,迎风招展。西齐位于西南地区,江河众多,民众多会凫水,造船技术也是当世一流。
我们在西齐侍卫的护送下上了船,妍公主兴奋得掩不住脸上的红晕,低声对我说;“我还是第一次承这种福船,真真奢华啊!”
然而她很快就后悔了。福船虽然吃水深,行驶也算平稳。但对于从小只在京江上游过船的我们来说,还是难免晕船。
妍公主大吐特吐,将未消化的各类糕点及早膳一并吐光,最后只吐得出了清水,她有力无气地说到,“我不行了,我要下船。”
我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努力压制住腹腔中的翻涌,安慰道,“长姐,在坚持坚持吧,过两天就习惯了。”
心菱拿了茶水给她漱口,她说到,“唉,我真是后悔啊。”
“后悔来找严肃吗?”我笑着说到,“昨天你不还是情比金坚,非他不嫁的吗?”
“我后悔将我最爱的绿豆糕都吃了,现下全吐了,可惜可惜。”
正在这时,舱外何长说到,“太子殿下到。”
我赶紧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妍公主也站到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