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后悔的事情很多,假如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也不用说这两个字,可惜命运弄人。”
我继续说到。
他扭过头来看我,面如死灰,双唇发白。
台上的戏已经唱完,很快又上了新的戏,是青越点的“麻姑献寿”。
“你看,人生与这戏台并无不同,不过是你放唱罢我登场。”我指着台上的戏对他说,“蔺相何不放下过去,期待未来呢?”
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茶盏,一言不发。
一阵苦涩在胸中翻滚,让我几欲不能言。我劝着他,又何尝不是劝我自己?可惜道理都懂,却也做不到。
活了二十二年,我遇上过两个男子,一个叫楚瑜,他与我年少相识,他许我重诺,为我豁了性命。对他我除却感恩,却无他想。
一个叫楚瑾,他曾是我的夫君,为了权势他千方百计计算我,利用我,对他我却仍然放不下,忘不掉。
我不明白爱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我无数次告诉自己,楚瑾不值得。
但即使不值,我却仍然放不下,他是种在我心里的蛊,夜深人静之时便会嗜骨蚀心,让我痛不欲生。
“你放不下,我又何尝放得下呢?”蔺栩扭过头说到。
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也罢,我也不劝他了。
我不再言语,心思却已七零八落,再也无心看戏。
散了戏,春喜班的班主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我赏了许多金稞子,连带一众角儿也得了赏,大家千恩万谢地走了。
恰在这时,单嬷嬷过来晚膳已在花厅备好。
一众人又到了花厅,只见圆桌上摆着二十六道临枝的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