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释冰怎么突然就疯得这么彻底?”沈满正与我临窗对弈,她一边琢磨着棋局一边问。
“我也不知。”
这些日子我也正在思索这个问题,那一年她出了长门宫,我向生兰要了毒药,涂抹在瑶华宫主殿白释冰疯床头木上,此毒毒性缓慢,但毒性绵延数年,随着她每夜的呼吸渗透五脏六腑,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癫狂。
只是她如今已到了翠微宫,翠微宫没有毒药,按理说就算毒性难除,也不至于加深。
沈满见我沉思不语,便说到,“倒是这林芝,居然这么快就走出来了,听说楚麟的尸骨都烧焦了,简直惨不忍睹。”
“她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否则怎能当得这西齐后宫的家。”
这林芝很快便恢复如常,照例勤勤恳恳地操持着后宫诸事,对楚瑾照例温婉恭敬。
很快便到了谷雨,楚瑾遣人来问我是不是与他一起去皇陵祭祖,这一问倒让我很是诧异,西齐的风俗是每年的谷雨要到皇陵祭祖,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几年我足不出户,自然都是林芝陪他去。
“这好不容易能出宫一趟,姐姐为何不和他去?”沈满满脸疑惑地问到。
“听说这次随驾的还有林芝,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林芝的表现实在超乎常人之情,我心里隐约担忧,索性远离她算了。”我说到。
沈满一边品着西戎人进贡的玫瑰露,一边点头说到,“这几年楚瑾倒也勤勉,西戎已俯首称臣。”
“他野心勃勃,自然勤勉。”楚瑾向来阴鸷,那年便是勾结瀛人想取大兴,若不是蔺栩只身御敌,如今的大兴只怕早已被瓜分殆尽。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咬了咬牙,我与楚瑾国恨家仇,早已不共戴天。
沈满不知我所想,笑着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楚瑾可懂呢,听说他将瑰宝公主许给了西戎大皇子。”
“瑰宝?”瑰宝公主正是那陆梓柔的女儿,西齐的长公主,那一年我刚入宫没多久,当时的柔妃便生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