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清风霁月的，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

同那晚一样，东方折的心深深沉入海底，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冒着泡泡。

东方折动作快过脑子，等他反应过来，流浪汉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外袍！”

东方折对东方凝的方向说，语气里是毋庸置疑。

东方凝双手抱胸，眼里饶有兴味：“我也是个姑娘，怎么能不穿外袍呢？”

东方折有些不耐：“快给我。”

东方凝嗤笑一声，还是将大衫脱了下来递给东方折，没好气地提醒：“她背上有伤，小心点。”

“嗯。”东方折闷声回答：“元辽刑主和十六皇子都在找她，我们先找一户已经搜查过的人家。”

“嗯，还算有脑子。”

东方凝依旧没好气。

......

落红院，三楼红字居。

空旷的房间占据了整个楼层，红幔纷繁，清冷华丽。

乐羡坐在主案前，凝气化刃割开中指取了一滴血，凝血于眉心，眉眼紧闭。

冥子修在一旁坐着好整以暇看着:“你对那小丫头是真上心啊。”

乐羡不语。

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是沉重的海水，不断压迫眼睛，鼻腔，耳边是海水汹涌流动的声音。

再到岸边，他眼皮酸涩，终于见了一点光，身后窸窸窣窣，艰难转头，入目是头发脏乱，表情猥琐的流浪汉的脸。

见他醒了，流浪汉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他挣扎想要逃，却被抓住脚踝，从满是砂砾的海边被拖到巨大的礁石后面。

后背的伤口裹挟着海水，再加上挣扎已经耗费掉全部体力，他又晕了过去。

......

良久，乐羡终于睁开眼。

冥子修淡然地品着茶：“好了？我这一盏茶都喝完了。”

乐羡盯着冥子修，目光里都是防备。

冥子修愣了一秒无奈放下杯子：“又是你这个小鬼。”

乐羡翻了个白眼，不动。

“那小丫头怎的这么厉害，我那个蠢弟弟就算了，你这个只在食街和苍河河畔见过她两面的小娃娃也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