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此去青州,收粮一事或有生意可谋,怎料凌星宇消息灵通,已经得知他与溪儿婚配之事。无奈之下,黎珏只能选择放弃此事。
回到王府,李管家见他一身脏污,还问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黎珏敷衍了过去,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去了书房提笔写信。
放飞了信鹰,它扇动翅膀,往青州飞去。
翌日清早,黎珏将包袱系在鞍边,辞别了荣王妃,便策马离开了雍京。
他一路疾驰,还未正午便快要出了京畿,恰好路过驿站,他便准备休整休整,吃个午饭。
他将马儿系于马厩,这才拎着行李踏入驿站。刚刚点好酒菜坐下,不久之后便有一个蓝衣男子也于这张桌子边坐下。
黎珏不喜与人拼桌。既然这人要坐这桌,那他便准备起身换一张桌子。
可对方却一把拦住了他,“嘿,这位公子别走呀。在下还想请你喝一杯酒呢。”
黎珏拧眉,心想自己怎么遇见了个奇奇怪怪的人。他顿是不悦,便横眉准备警告对方,他利眸瞥去,那蓝袍男子却是笑嘻嘻的。
“溪……溪儿?你怎会在此?!”黎珏十分错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可眼前这人,不便是易了容的江裳华吗?她在靖州之时,化名宁溪,却被他给识破了,同样是这样一身装扮。
她嬉皮笑脸着否认道:“公子认错人了吧?在下姓宁,是一个江湖游医。”
“别闹了,你怎会扮成这样出现在这里?”黎珏正色着问道,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江裳华便不玩了,认真回答道:“我要去青州呀,扮成男装不也方便一些嘛,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黎珏拧眉:“不是。我是问你为何不好好待在京城内等我回来?”
“当然是有事才去青州的。放心吧,我都交代好了的,父母都知道此事。”江裳华拍了拍胸脯。就连皇帝需要的气归丹,她都提前送去了皇宫,可谓是一切妥当。
黎珏又问:“那你怎么不提前与我商量?”
江裳华理直气壮道:“提前商量的话,只怕你不会答应。”
“好生商量,我又怎会不答应?”黎珏无奈叹息,又不得不绷着一张脸来与她讲道理,免得自己震慑不住她,叫她牵着鼻子走了。
她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吧,我与你说实话。昨日我回府之后,便为你算了一卦,发现你此去会有劫难。我放心不下,便提早做了安排,赶在昨夜闭城之前离开京城。”
如此说来,她也全是心系自己。黎珏那星点大小的不悦便也消失殆尽,转化为无奈和宠溺,“但你也不能擅作主张,毕竟你的身体……”
黎珏早就得知了,江裳华的身子十分虚弱,先前在宜州温养了十年。
“我身体没有大碍了,否则我也不会独自上路。”江裳华不以为然。她是医者,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
在京城几月,她一直奋力调养身体,甚至不惜名贵药材。初到京城,她还有些体弱,这会儿却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只要不是过度赶路导致劳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还是撑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