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此事,她才感受到了皇帝可怕的心机与城府。
她与黎珏,都被皇帝一边和颜悦色的利用着,又绵里藏针被防备着。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他就翻脸无情,随时可以被除掉。
“公子……”冯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欲言又止。
江裳华回头,便见冯叔面容踟蹰。她大概是明白了,便道:“冯叔有话可以直接问,我不会隐瞒你的。”
冯叔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公子,您真的如艮所说,是女儿身吗?您就是江小姐?”
江裳华没有否认,只点了点头:“此事,还请冯叔替我保密,我不想惹出旁的麻烦来。”
“老奴明白。”冯叔郑重点头:“还是公子机敏,若非您要有先见之明提前变装,此番可就危险了。”
她却是摇头:“我哪有什么先见之明,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才穿的男装,没想到竟然凑巧躲过一劫。”
若非如此,她也是难以想象后果。或许早在第一次碰面,艮就直接在院子里将自己抹脖子了,哪还有那么多后续和转折。
如今想来,她也是有些后怕。
“冯叔去封信给世子吧,先别提今日之事,让他送完了粮草便早日回青州城来。届时再由世子定夺艮的生死,你看如何?”江裳华询问道。
冯叔自是颔首:“好,此事全凭公子做主。”
他这便离去了。江裳华在原地里杵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了院子里,提笔写下一封信,便放飞了信鹰。
信鹰展翅高飞,披星戴月飞入了京城安庆坊的江府之内。
沈氏本在花厅喝茶,见魏奶娘快步而入,她稍微正色,开口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禀夫人,是青州的来信。”
沈氏听了便直起了身子,一抬手,魏奶娘便将卷成小筒的信递给了她。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沈氏气得揉碎了信纸。
“裳儿在青州遇险了,好在是有惊无险,她查过了,是宫中之人指使。江贵人是怎么回事,我给她倾斜资源,让她给我传递消息,她最近却是一声不响?”
魏奶娘垂下眸子,“夫人息怒。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江贵人乃是最受宠的新晋嫔妃,难免傲了些。毕竟除了安贵妃,无人能出其左右,陛下更是频频打赏素和轩。”
沈氏杏眸一沉:“传话给玉潇,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她江淳雅是不是不需要依靠江家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
巍峨金宫。
江贵人一身嫩绿色锦裙,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犹如枝抽新芽一般娇嫩。乌黑的发丝之间簪着珠翠头面,是陛下最新赏赐下来的,珠光宝气,却也相得益彰。
她正在涂着指尖蔻丹,是雍容又娇贵,慵懒得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一般。
玉潇低头走入,她眸子也不曾抬一下。直到玉潇开了口:“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