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一到初三,我们做了三年同桌,说起来,也是缘分。
表白以后,他也没有刻意疏远我,但也没有表现出亲密的感觉。
如果他疏远我了,我觉得他是为我好,不忍心让我吊死在它这棵貌美如花的树上,如果他对我更亲密了,那应该是对我也有好感。
什么反应都没有,应该是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同桌吧。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有得到也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
可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认为,他也喜欢我了,每一次对我好,就提醒自己他不喜欢自己,而每一次提醒自己,心口那里就痛痛的。
小升初考完试,我们去拿毕业证书,那时候是夏天,枝叶茂盛的树上会传来蝉的叫声,公交车里的光线明亮。
我刚上公交车,就看见温辞远坐在公交车后排左边的座位上。
他看着我,带着微笑,瞳孔乌黑,眼神清澈,像此时夏日清晨的阳光一样,还是让我心动。
我想坐在他里边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我走过去,他一定会给我让位置,虽然这样想,是毫无理由的。
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害怕只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我坐在了隔他一条过道的右手边的座位上。
我不敢转头,甚至不敢打招呼,因为我心底有种感觉,他很期待我坐过去,可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怕看见他失望的眼神。
我直直地望着前方,我听到了他一声轻笑,很低,接着声音响起:“你可以坐里面那个位置吗?”
很好听的声音,像是秋日里的绒绒的芦苇花划过脸庞。
我手忙脚乱,一边挪位置一边点头,说:“奥,好。”
我故意装作满不在意地朝着窗外望。
他轻笑着,有点戏谑的意思,拎着我的包说:“你的包不要了吗?”
我赶忙把我的书包接了过来。
我继续望着窗外,试着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点,风从窗户里钻进来,吹得很舒服。
他凑到我的耳边,我的耳朵能够听到到他的呼吸声,他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地洒在我的脖子上,他问我:“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我轻易地红了脸,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变得幽深,我清楚地嗅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
据某人说,他那天差点忍不住在公交车上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