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姐，我不去，我不去，啊，别拉我耳朵……”公交车站台时不时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人光天化日下拐卖人口。

“不是说好紫琼阿姨和我们一起去吗？为什么就你来了？我们两个人去三亚走丢了怎么办，碰到坏人怎么办！我排位还没打呀，掉铂金了，我要回家啊。”灰羽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可怜地说。

“小羽，看不出你还是宅男啊，整天就想窝在家里。”方柯脸上挂满了微笑。

“柯姐，我是怕遇到危险，咱两个孩子，人生地不熟，我们颜值又那么高，会被人卖的！”

“嘿，你还有完没完！我妈妈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就来，怕什么，今天别逼老娘动手啊，我要动起手来，估计你要去见我爸爸。”方柯连拉带拽地把灰羽拖上了车，灰羽听到要见到方叔叔，吓得抵抗能力尽失，只有捂着耳朵顺着方柯上了车。

一到车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灰羽就变得萎靡不振，全身像破麻布袋似的靠在方柯身上，唯有眼睛还有一丝生气。

察觉到灰羽的异样，方柯面带担忧之色：“小羽，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下手重了？我给你道歉行吗？你知道，这几天我身体，咳……那方便，心情不太好，下手没轻没重。”

灰羽似乎没听到方柯说的话，依旧眉头紧锁，没有一点朝气。过了许久，灰羽终于张口：“柯姐，我其实在想我这对招风耳是不是我小时候被你扯出来的？”

“你想死吗？”

“不不不，柯姐这么温柔，怎么可能伤害我，我这对招风耳绝对自己长，看长得多有型！”

“少油腔滑调，不过小羽，你上车后到底怎么了，打不起精神？”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冒，让我晕车的症状加重了，太难受了。”灰羽满不在乎地说，“除此之外，我还在训练自己。”

“训练什么？”方柯一脸迷惑。

“训练我自己观察人的能力啊。”

“小羽，那你能说给我听听吗？”方柯一脸期待。

“嗯，好吧，不过我们得小声点。”

“好的。”方柯边说边向灰羽靠近。

“柯姐，你看我们前面站着的那个乘客，可以看出，他是一只‘烟鬼’，烟龄很长，烟瘾极大，所抽的烟的档次也并不高，并且患有慢性支气管炎。”

“打住，胡编的吧你，公交车上又不能抽烟，你随便怎么说都行。”方柯似乎对灰羽的说法不屑一顾。

“额，柯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看他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关节处呈焦黄之色，这是常年累月吸烟熏的，说明他烟龄很长。他的指关节焦黄中带着黑丝，说明他吸烟习惯把火吸到烟嘴后才灭烟，只有这样，手指才会染有黑丝，侧面就表明他烟瘾极大。而且吸到烟嘴才停，说明他吸烟节俭，生活水平并不高，烟的档次自然不会太高。”

“编瞎话编得挺顺溜呀，那你说说慢性支气管炎怎么回事啊！”方柯似乎还是不信灰羽的话。

“这个更简单，不过有点恶心哈。刚才我上车看见他咳嗽了。呼吸伴有喘息，有痰不易咳出，咳出的痰液呈白色黏液泡沫状……”

“停，别说了，真的恶心啊！”

“柯姐，那你现在信了吗？”

“不信！有本事你再说说。”

“额，好吧。那你看到那个‘烟鬼’旁边那个建筑工人没？”

“怎么？”

“我推测他在工地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