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台词被抢白了,鱼儿现在气得不行,却手指着倪双半天又无话可说。
这会儿,鱼儿后悔带着软软和绵绵来找这个村妇做游戏实。
等等,他似乎刚才忘记了什么。
鱼儿收回自己指着倪双的手指,他一边回忆,一边目光在屋中扫视。
“你什么你,小屁孩儿没事就回房多读读四书五经,少出来惹是生非讨人嫌。”
倪双对鱼儿说完,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屋里看来看去的,料定他是在找东西,于是好心地指了指他脚下,问:“你要找的可是它?”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随便给我乱指什……”
原本不把倪双话放心上的鱼儿,在目光百无聊赖地顺着倪双所指看去的时候,一张可爱伶俐的小脸瞬间菜色。
紧接着,堪比大型哭丧现场的哭嚎,在此房间内此起彼伏的响起。
鱼儿一个人就完成了需要许多人才能完成的哭嚎效果。
被小孩子那尖锐又凄惨的哭声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倪双只好象征性地安慰鱼儿,道:“不就是一只没什么特色的毛毛虫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已经被你踩死了,不如等会儿去树上再捉一只回来好了。”
“你什么都不懂,赔我软软。”
“软软?那只被你踩死的毛毛虫?”倪双见鱼儿这是要洒泼,她也好不惯着他,反复将事实强调在口中,“人家是被你踩死的,我为什么要赔偿你?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天下无敌,就可以随口诬赖人?”
屋中的哭声更凄惨了,比春天夜里那些野猫干架的叫声还要惨烈。
倪双听着鱼儿的哭声,心知自己象征性的安慰失败,得给他换种方法止哭,于是她米粒大的眼珠一转,露出和蔼的笑容,道:
“哭不能解决问题,你得检讨自己知道吗?得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你的软软受了这么致命的伤害,想清楚了,你就会在吸取教训之后不觉得伤心了。”
“呜哇……”
哭声在持续,音量只有更高,没有半点下降的趋势。
倪双挠了挠头,将地上被鱼儿躲开的绵绵捡了起来,又试图安抚:“你还有这只翠青蛇呢,若是你一直在沉湎软软的痛哭中不可自拔,那绵绵怎么办?”
“绵绵是竹叶青,才不是翠青蛇。”
刚才还哭得悲惨的鱼儿,此时忽然擦干了眼泪,将倪双手里拎着的绵绵夺过了过来:“你这村妇,实在是太无知了。”
小孩子的喜怒,真的是匪夷所思。
刚才还为一只毛毛虫的死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就为了一只体色发绿的蛇跟她较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