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无法,又多带上了他。
她不知,此刻叶家老太太已经带着人,火急火燎,快马加鞭的追了过来,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颠散。
“老二媳妇,你个黑心肝的,谁允许你偷偷带宝珠离开的,你是想害死我的宝珠吗?若宝珠有个好歹,我就找你拼命!”
叶老太太来不及休息,甚至连茶都来不及喝一口,一进门就冲进屋先瞧了叶慕九,见她睡着才略略放下心,怕吵到叶慕九,命人留下好好照看,自己则气愤愤的一路出了屋。
走到西侧厅堂,一把挥开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的丫头和冯袖,拿起拐杖就指着冯袖,喘息一回,厉声痛斥起来。
冯袖未料婆婆这么快就找到了她,被她骂的抬不起头来,垂着脑袋据理力争道:“母亲,我这也是为宝珠好,这天下哪有当娘的不疼自己女儿,宝珠就是我的命啊,我怎会害她?!”
“呸!”叶老太太立刻啐了她一口,“你若真视宝珠为命,怎舍得让她这般颠簸,她这么弱的身子如何禁得住。”
说到这里,老眼一红,哭出了声音,捶胸顿足的泣道,“我的宝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你这样狠心的娘,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呢……”
她再次用拐杖指着她,恨不能一拐杖抽打到她身上,又怕孙女知道了伤心,才强行忍住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继续痛斥。
“你却丝毫不顾她的死活,眼看着仙道就要医好宝珠,你竟将她偷偷带走!”
“老太太,您喝口茶消消气,您真的误会二太太了,二太太把姑娘当眼珠似的疼着……”
一旁的李婆子见叶家老太太动了大怒,心下有些畏惧,但实在瞧不下去,还是大着胆子端了茶上前劝了起来。
不劝还好,一劝反如火上浇油。
虽然李婆子在叶府时老太太待她不错,但到底是当奴婢的,尊卑有别,哪怕李婆子已经请辞归家,在她眼里,也是奴婢。
叶家老太太立刻红着眼睛,怒火中烧的一挥手,打翻了李婆子手里的茶,颤着手指指向李婆子,又指向冯袖带来的丫头。
“我看就是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东西暗地里挑唆的,否则她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带着我宝珠离家出走!”
冯袖连忙道:“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与李妈妈无干,都是我的主意,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投奔了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她,畏缩躲闪的眸光变得坚定。
“什么仙道,根本就是个妖道,难道母亲忘了当年龚旺德家的女儿春妮是怎么死的,是被妖道糟蹋死的!”
“你——”
叶家老太太顿时噎在那里,瞪着两眼,气得胸口起伏难平。
她身边的丫头连忙上前替她拂了拂胸,她胸口的气稍平,又道,“那能一样吗?这是我找人千辛万苦寻来的真真正正的仙道,替春妮医病的根本就是个假道士,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走!”
手中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
“马上走,马上带宝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