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
“嗯。”
“所以”她想起那个梦,“我真的杀过许多人?”
“嗯。”看到她眼里的惊愕,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杀的都是恶人,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她冷冷笑了一声,“且当是吧,那江州王又是谁?”
他垂下双眸,眼睛似望着桌上幽幽烛火,又似望着别的,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抬起头道:“废太子赵冲。”
“赵冲?”
他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对,就是义父,他也是我的义父,不过,几年前他已经死了。”
“死了?”她更加疑惑,“那现在的江州王又是谁?”
“我。”
“你?”姜辞睁大眼睛看着他,“原来你就是江州王,那为何又会传出我是江州王义姐的话,我可不是你的义姐。”
“这就是一个小小玩笑而已,不想却让赵元祈误以为你是江州王义姐了。”
“玩笑”姜辞似乎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难道赵元祈会因为一个玩笑才布下这陷井?”
沈献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谈,有意识的想扯开话题,同时他心里又生出一种酸涩难言的感觉,刚刚抚平的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有些气愤道:“因为这个玩笑,我差点落入他的手里,阿辞,我问你,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吗?”
姜辞嘴角微微挑起:“我爱不爱谁,与你无关。”
“阿辞!”
“我说过,我不是来和你谈论感情的,我只想知道事实。”
这句话一说,屋内里的气氛沉了一下,沈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张张嘴,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觉得喉咙发堵。
虽然阿辞背叛了他,可是是他先背叛阿辞在先的。
这原也怨不得她。
他无限惆怅的叹息一声:“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现在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也没有曾经的婚约,因为你已经失去了一切记忆,阿辞,不管你会不会想起我”他的眼神变得极其认真,“我都愿意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
姜辞看着他,无言以对。
他突然又道:“笙笙是洛城唯一的亲妹妹,也是你曾经除赵元沅之外最最要好的姐妹,阿花,你知道吧?”
“”
想起花花,姜辞忽然心生一丝伤感,又听他道:“你去过聚风山,应该知道,它是你和洛笙在山上捡到的一头受伤的小虎崽。”
“”
“它只听命于你和洛笙两人。”
“那洛笙呢,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姜辞心里更添伤悲,“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所以洛城才要杀你?”
“不。”他摇摇头,“洛城他误会了,洛笙并非我所杀,她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不,不对”姜辞凝起眉头努力回想,“我记得当时你身边的那个女人说,是江州王杀了她,难道是赵冲,还是你?”
沈献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是义父,也不是我。”他定定望着她,“阿辞,洛笙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又或许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她自己不想活了,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许是因为你三师叔的死,她心怀愧疚,无法过自己这一关。”
姜辞更加不明白:“我三师叔的死,她和洛笙有什么关系?”
“她是洛笙的母亲。”
“什么?”姜辞无比惊讶,“我三师叔怎么会是洛笙的母亲,洛笙不是洛城的妹妹吗?”
“他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至于这当中曲折,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当年洛笙被人利用,亲手下毒害死了你三师叔。”
“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你三师叔中的噬魂散就是洛笙拿去的。”
“不不对。”姜辞想了一下,“我听予儿说,我三师叔已经死了三年了,而洛笙才死了不到一年,她若是因为此事心生愧疚而自尽,怎么会拖了这么久?”
“从前洛笙并不知道她拿给你三师叔的药是噬魂散,直到一年前南琴告诉了她真相,她才知道竟是自己害死了母亲,所以她纵身跳入了天雪湖。”
“竟是这样。”姜辞虽然记不得洛笙了,可是提起这个名字,想到这些事情,她还是没由来的觉得心痛,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这么傻?三师叔的死明明不怨她,是三师叔自己选择了殉情。”
沈献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命吧。”
“命?”姜辞冷笑一声,“我从不信命。”
沈献怔愣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好像看不够似的,就这样一直望着她。
她被他盯的很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一直盯着我作甚,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哦,没有。”他依旧盯着她,嘴角牵起一个微苦的笑容,“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你小时侯在我家上学时,就说过这句话。”
“什么话?”
“你从不信命,只信爹爹,娘亲,外祖母,小舅舅,还有你自己,后来你又说”
“我又说什么了?”
“哦,没什么。”
那时阿萌对他说“献哥哥,我决定了,除了爹爹,娘亲,外祖母,小舅舅,我要再信一个人。”
他问她:“是谁?”
她笑着说:“当然是獾儿哥哥啦,他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他失望不已:“那我呢,我也能保护阿萌妹妹你。”
她“切”了一声:“大鹅追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
他被噎住了,当时他确实怂包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