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起了个大包,但疼痛感逐渐减弱了。唐超找了块冰块贴在脑门上,又在冰箱里囫囵找了些东西垫了肚子,就到了七点四十五。
唐超的家在学校旁边,父母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出差,因此他每天七点四十五分出门,八点前正好踏进教室门口。
他们不在家也好,不然唐超觉得自己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个说陌生却不陌生,说熟悉却可以说是第一次“遇见”的中年男女呢。
唐超抓起书包,直奔学校。四月清晨的风还有些微凉。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一个ol打扮的姑娘里抓着两个包子急急忙忙的跑到公车站挤上了车,身穿平湖二中校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朝校门口走去。
唐超抚着脑门上的大包,脑子想着“盗梦空间”里的陀螺,脚步还是有一些飘。
······
······
“嘿!”
肩膀忽然被猛的撞了一下,刚经历泥头车噩梦的唐超条件反射一般的弹到一边。
“我擦,你这是长了犄角了?”
唐超仔细一看,脑子里的信息一下子就自动被提取出来,郝滂,唐超的同桌。两人除了学习成绩天差地别之外,性格和爱好都极其相似,因此成了很好的朋友。
“别说了,撞了一下。还疼的要死。”
社会上混迹那么些年,唐超知道融入新圈子是一个人生存的必备技能,因此在走向教室的路上,嘻嘻哈哈的胡侃了一番之后,唐超确信连这个最熟悉自己的朋友都没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换了个人。”
“哎,这次的市长杯据说是安排市足协的专业裁判啊。第一名的奖金有一万八呢!”
唐超这时正打量着教室,新鲜,太新鲜了。上一世唐超从初一开始就到足校开始练球了,基本上就告别了教室与课本。
“哦?”唐超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这么说,规格变高了?”
市长杯是平湖市青少年足球比赛的最高级别赛事,分为初、高中两个级别。到今年已经举行了七届了。
以往的赛事虽然有组织,但缺乏纪律,各校的体育老师兼任比赛裁判,也造就了很多争议的比赛。
平湖二中虽然在学习上可以和平湖一中掰掰手腕,但是在市长杯上,却完全被平湖一中碾压了。
就高中组的比赛来说,平湖一中在七届赛事中拿了五次冠军,而平湖二中历届赛事最好的成绩仅仅是去年闯入过八强,最后还被平湖一中狂虐了个5:1。
“反正都是一个鸟样。”郝滂啃着早餐,含糊说道:“老蒙他们说中午聚一下,讨论一下下午比赛的问题。”
唐超摸了摸下巴,之前身体的记忆又自动从脑海里出来,看来这身子的记忆是被动激活,有外界提示或者刺激才能记起来。
下午五点半,在平湖二中的足球场,平湖二中,对阵平湖市第十七中学。
如果说在学习上,平湖二中的宿敌是平湖一中,那么在足球这个领域,十七中毫无疑问就是平湖二中的宿敌。
且不说七届赛事,十七中直接把二中淘汰了两次。就地理位置来说,大家都地处青秀区,用足球术语来说,这就是德比啊!
更不用说两家学校因为离得近,学生间打的架都能拍好几部动作片了。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这话在二中和十七中的学生看来,至少是在足球这领域,是错的!
似乎每支球队都需要有一支宿敌来鞭策自己的成长。只是,这些年,二中扮演了鞭策对手的角色。
没有谁甘居人下,球场失意的的二中人每次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都会嘲讽十七中的家伙们。
所以,地理、历史等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让两个中学间的足球赛,只要碰上,就是火星撞地球!
“老蒙伤好了?”
“早好了,昨晚我和他去星云吃鸡,谁知道这小子越来越菜了,每一局都是落地成盒。”郝滂越说越激动,身子靠过来低声说道:“晚上去你家来几发?”
这声音动作和话语,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人误解两人咖喱gaygay。
郝滂知道唐超父母很少见面在家,所以有时候提着和笔记本就在唐超家里过夜了。
“我说胖子,先想想下午的比赛成不?”唐超和郝滂聊了一会,对这个好无心机的小胖子也有了些好感,索性随着记忆里的“唐超”一样叫起了他的外号。
郝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哎,不是我看低自己,我们,真的很难啊。”
唐超一想,就知道郝滂瞬间沮丧的原因了。前几天十七中和八中搞了场友谊赛,郝滂和唐超作为二中高中校队的间谍,特意到现场观看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