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

……

“唐超。”

李作好不容易等到郝滂发泄完他那浩瀚的情感。才走到唐超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颊。

唐超勉强朝李作笑了笑，实际上他的双脚已经全麻了，距离抽筋可能只差一次五十米冲刺了。

李作右手又拍了拍唐超的肩膀，目光从他的头顶一直扫到球鞋。

李作心神感慨，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那些说二中靠的是运气的，都应该此时、此刻站在唐超身边，好好看一看他！唐超的身上，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他的身上的球服几乎满是草屑和泥土。

李作不完全统计，单单是下半场，唐超的铲球就多达五次。

在一场兵戎相见的肉搏战里，每一次滑铲，每一次激烈的对抗，赢下来，会给本方其他队友无形中增加信心。也为全队传递一种拼搏的信念。

或许他不是队长。

但是这些比赛下来，说唐超是二中队的魂，看来不会有反对者。除非他是个瞎子。

唐超和李作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

……

不远处，从看台上顺着人流来到场边的许婧痕眼角的泪水还未完全拭擦干净。人头簇拥中，终于找寻到了那个有着最脏的球衣的儿子。

“小超！”

许婧痕挤了过去。

唐超余光一瞥，该来的还是又来了。

老实说他的内心有些小挣扎。因为他确实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

但是，孤苦伶仃多年的他却又像海绵一般，吸收者许婧痕每天的爱意。

没有拥有过，才让他对这种爱，这种丝毫不问回报的爱，那么渴望。

“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

许婧痕拉扯着唐超，走到人群稍微不那么拥挤的地方，即兴奋又心疼。

唐超木讷的摇摇头，动作僵硬，和他在场上上下翻飞形成了绝对的对比。

“拍照，拍照，快点。”

许婧痕快要把唐超看了个遍，确定自己的儿子全身除了右手手臂被抓出一条血痕之外，并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赶紧把手机扔给身后一直站着的男人。

唐远征默默看着这两个值得自己一生去守护，去奋斗的人。觉得所有的苦难，委屈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接过手机，退后几步。

按下屏幕上的虚拟快门。一张照片存在手机中。

那里面的女人笑面如桃花，男孩被她紧紧拥抱着，勉强挤出了些微笑。

他是其他人的英雄，但他首先是我们的儿子。

唐远征走过去，揉了揉唐超有些凌乱的碎发。

“你是我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