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多想了,他们还能跑了不成,只是早晚的问题,钱肯定最后是要给咱们的。”
赵思寒看着暖椿娴熟的一手抱孩子,一手有条不紊的炒菜,嘴上安慰道。
“什么时候?等到你七老八十的时候,你能熬到那时候,他们可不一定能熬得到。”
暖椿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话怎么那么恶毒啊。”
“没办法,我对着这样的人,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人在外面是那么好混的嘛?都是要讲情面的,人要将心比心,他们现在有钱会不给我嘛?首先要记住别人的恩,再去看别人不好的地方。
唐总差班组快两千万了,差我才不到四十万,起码没有让我欠多少工人的钱,另外几个班组都是特么三到五百万,呼市另外一个班组七十万,老陈现在给别人打工,钢筋工老板300多万,另外一个木工班组也是三百多万,架子工一百一十多万,还有一个班组五百多万,打混泥土的两百多万,咱们真的算是欠的最少的。”
赵思寒见暖椿如此说,就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起来。
“得了吧?难道不是把你的钱压的最低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对你怎么有恩?同样的木工,人家是和公司签的的四百一平,给你五十一平,隔壁他弟弟一平一百二,当然欠你的最少,如果按照他弟弟的欠,他也得欠你小一百万,当时去了那么多人,只是因为你能接受那么低的价钱,人家别人一听这个钱,一个个都走了,而你是没有办法,想着只要每平挣五块你也干,你才被选中,就这样,本来说好的65一平,在你带着三十多个工人报道的时候,他直接把钱压到50一平,我就不明白,你还说他对你有恩,你当时看着三十多个工人,没办法,还是签了合同,给他干,可他呢?最难的你给做,加班你得上,最后呢?又高价请的帮工给他赶工期,他说给你补钱,最后核算的时候,补了吗?”
暖椿有时候真想给赵思寒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的混泥土,怎么这么傻。
“那起码也是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饭吃?算是对我有恩的人。”
“这都能算上有恩,我也是服了。”
“我告诉你我特么不是傻逼,我的思想,你是不能领会得了的,现在不是跟别人斤斤计较的时候,我的路还很长,他们不要脸,我特么还要脸混呢!他们欠的钱一分也少不了我的!
现在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你也知道他们开始对我是有恩的,哪次要钱还有帮忙的时候,人家也不是帮了吗?在呼市第一次发钱,人家刘总多安排几万给我,你那天晚上不舒服住院,杜总第二天早上给咱们了2万,你第二次在北京做检查,唐总给了我们一万,我车抵押出去了,到期要取车的时候,我给唐总打了一个电话,人家十分钟是不是给了4万,去年你爸住院,唐总是不是给一万?去年过年困难,王总是不是给我三万,我工人工资是不是干完,都给我优先解决了。”
赵思寒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暖椿一点都不记得别人好,只记得不好的时候。
“大宇,关电视,过来吃饭,先把菜都端过去,我再好好给你理理这些钱是给我了吗?还是最后都到了你那里?”
赵思寒不说这些,暖椿还觉得自己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一听赵思寒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就更加气不打一出来,可当着朵朵大宇的面,暖椿不愿意发作,因为知道接下来的一番话一旦说出口,两个人势必免不了一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