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
卫迎铮一滞。他当时真没料到,既是被当众下了脸面,这男人竟还会折返回来给他杀出个回马枪。
周绪呈轻轻地将她抄抱而起,余光瞥了一眼,那种从心底里钻出来的恐惧,没有掺杂一丝装模作样的情绪。
落户于西京的将门世家卫家的旁系三公子、兖州卫曹的亲侄子卫迎铮,非但在声色犬马的玩乐手法上造诣颇高,另外,关于此人,西京还传有一个秘闻。
一旦暴露出病态的兴奋,他会嗜于从虐待与掠夺中获得快感。
而这一奇银巧技,在床第上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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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触霉头。”萧策扶额,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瞟了一眼那下属,“要不然,世子爷也不至于当众掀了那元老官的桌子。”
在大理寺跟了这么多年,世子向来对场合收放自如,也没见他心情这么糟糕过。
只要不是天塌了,再要紧的事都不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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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绪呈坐在榻沿,垂着眉眼耐心地打量。
女孩子捧着他手里的茶杯,兴许是渴极了,又或许是体力还没恢复气力不受控制,有水珠从脖颈滑落她也浑然不觉。
“宋知熹。”
听人发话,宋知熹鬼使神差地呛了一口水。
甫一抬头就被人扣住了脚踝,这种“方便行事”的征兆唬了她一跳,手上毫无章法地乱推口中也语无伦次,见自己拳头如棉絮一样,哀求声中也渐渐带了哭腔。
“你不要乱来……”
“不要乱来……”
“乱来……”
只听他声色安稳,“来。”
猛然见脚踝上的鸳鸯锁咔嚓一声落地,她这才弄清楚缘由窘迫地一笑。虽然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法子解开了,错想了污糟事难免浑身尴尬,但紧接着却又心中生疑。
男人的手还是握着,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其上,虽露骨却是不带任何轻佻的审视。
她正色俯身看去。
一枚小小的红点落在踝侧,尽管小到容易叫人忽视了去,但如羊脂玉上的一滴血渍,撞色对比甚是显眼。
活脱一颗朱砂痣。
宋知熹见他依旧眉峰微挑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一会儿又讪讪道,“其实吧……那些血渍不是我的,他试刀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放血。”说着,她便用手指沾了茶水用力朝那处抹去,不见落色的痕迹,显然不是血渍。
“不过,这定然不是朱砂痣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细节,她了然道:“唉,先前躲窜的时候被掌事姑姑撵住。没错了,该是梳妆傅粉的时候点上的。”
甫一进门他托女医诊治,掰正了脚上的筋骨,擦了几处瘀伤的膏药,而那医官也说了自始至终,宋知熹虽然裙衫褶皱凌乱,但无一残破,身上也没有刀伤,
在外人看来经了这么一遭清白之身难保,而女子视贞洁如情操,今天这事不小,很难不叫他留意几分,贞洁是否保下了?
但若是……说句实话,他也难辞其咎。
思索之间听她说话,良久,他轻笑一声。
他就算不想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忽觉酥痒,原是一根手指被人轻轻捏住,他探究地看去,讨好又带着几分难为情的笑意在她的脸上一览无遗。
宋知熹鼓起勇气,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伸出另一手的二指抵住眉心,觉得好笑道,“我不会向外人透露,宋姑娘今晚来过松鹤堂。”
见她这副神情,他便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台上撞入眼中的那抹娇羞一笑。
将二指又从眉心移开直到抵住太阳穴,他歪着脑袋单眨右眼,“我问你啊,想不想把它去掉?”
话毕观察着她的反应,只见她指尖蜷了蜷,微微欠首。
拨弄的笑意渐渐停滞,目光中,她温吞地点了点头。
心神收回,半晌无言。
他认真道,“等我。”
宋知熹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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