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爷爷打了个招呼,周昭君背着荀书言没吃早饭就出了门。一路上周昭君话语不停,不知道是在安抚荀书言还是在安抚她自己。
“荀老师,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先生家了。”
荀书言伏在周昭君的肩膀上,抬眸看了眼小姑娘,小姑娘一脸急色,两人相较起来,小姑娘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
又走了十多分钟,周昭君终于停在了一户院前,大门还没开。
周昭君一手托着荀书言,一手腾出来敲门:“药叔!药叔!”
里头传来一声应,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上了年纪的女人探头出来。看到开门的人,周昭君立刻说:“药婶,药叔在家吗?荀老师不舒服,找药叔诊诊。”
药婶下意识看了眼荀书言,然后错开身子,让周昭君进门:“在呢在呢,快进来。”
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出来了:“老婆子,咋啦?”
“支教的老师,不舒服,君君背她过来了。”
屋里出来的人,正是周爷爷昏倒那天夜里去周家的老大夫,他上前指挥着周昭君将荀书言放下。
荀书言被周昭君放在了院子里的木椅上,她脸色苍白的坐着,恢复了点力气,朝药叔说:“麻烦了。”
药叔的手指搭在荀书言的手腕上,凝神一脸认真,眉头略略皱起。
荀书言自小就跟着老荀出入医院,没少见到中医室的中医问诊,一眼能看出药叔把脉手法并不正规。
事实上,药叔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看病救人也只是略懂皮毛,只能看一看感冒发烧受伤包扎的小病。
把脉也是半吊子,时准时不准的,但是没办法,他们村离镇上很远,村里并没有医生也没有卫生室,村里人不舒服了还是得找他。
等了一阵,见药叔没问她情况,也没诊出个头绪来,于是她主动配合的说:“半夜的时候我喝了生水,可能是因为那个凉到了肚子。”
闻言,药叔像是找到了方向,又细细把了一阵脉。
药叔收回手,说:“可能就是喝了生水的原因,一会儿我给你拿点治拉肚子的药,以后别喝生水了。”
周昭君不解:“怎么会?我从小就喝凉水,从来没有拉过肚子啊。”
药叔屈指敲了敲周昭君的脑袋,噙笑说:“就是因为你从小就喝生水,身体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事。荀老师不一样,她们从小喝自来水或者矿泉水,没喝过生水,来我们这还没几天,身体还没适应,肠胃受不了。”
周昭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从药叔家出来,周昭君又把荀书言背了回去。到家之后小姑娘就钻进了厨房给荀书言熬中药,接着又去了学校替荀书言请假。
看着小姑娘忙上忙下,荀书言心里略略过意不去,但又拦不住人。
到了下午,荀书言已经恢复了不少。
在小姑娘再一次过来看她情况的时候,她拉住了人:“昭君,不用忙了,我没事,喝点热水缓一缓就过来了。”
小姑娘一脸不赞同:“不行,药叔说了,城里来的老师身体可差了,比不得我们,荀老师好好在床上躺着!”
这话不假,荀书言根本无从反驳。
她好歹也是一个近百斤的人,小姑娘一早将她背到药叔家、又从药叔家背回来,这一来一往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一点累到的迹象都没有。
在周家养了两天,荀书言彻底恢复之后,才去了学校。
临走之前,也不知道小姑娘从哪翻出来了个保温杯,给荀书言灌了满满一杯的热水,非让她拎着去学校。
荀书言哭笑不得,但知道小姑娘是一番好意,推辞没用便接了下来。
她到学校办公室的时候,韦云豪正在和冯薇薇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