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荀书言去了网络信号好的地方,给老荀打了个视频,没人接,荀书言没再接着打。
半小时过后,老荀回了视频过来,视频里的他一脸倦色,黑眼圈明显:“书言,刚刚我在手术室,刚出来。”
老荀很少亲自操刀上手术台,每次上去接的都是一些棘手的病患,难度大不说,时间久还费心力。
荀书言问:“这场手术又熬了十几个小时?”
老荀笑,没正面回答:“我女儿心疼我了?”
话音刚落,有人进了老荀的办公室:“荀院士,63号房病人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荀书言听着那边的对话,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老荀才重新拿起了手机:“书言,打视频过来是有事吗?”
知道老荀忙,荀书言也没兜圈子:“你认识韦云豪吗?和我年龄差不多,一个和我一起来支教的老师,今天他提起了你。”
怕老荀担心,荀书言没说和韦云豪之间起了矛盾。
老荀拧着眉想了片刻,摇头:“不认识,姓韦的我就认识你韦伯伯,但他只有一个女儿,你知道的。”
闻言,荀书言没有再多说,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现在睡觉还天天吃药吗?还有没有做噩梦?”老荀问荀书言。
荀书言没瞒着:“吃药才能睡得着,做梦还好,不频繁。”
老荀眉峰微微皱起,下颚绷起抿紧了唇,他治好了那么多病人,却对自家女儿的失眠束手无策。
看到老荀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荀书言转移话题,又聊了几句便挂了视频。
傍晚,荀书言回到周家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做好了晚饭。
周爷爷招呼荀书言:“荀老师快坐下吃饭了,君君在溪里抓了两条鱼,炖的鱼。”
荀书言浅笑:“好。”
正说着,小姑娘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了,她看到荀书言表情突然一变,快步上前将盘子放在了院里桌上,然后一把拉住了要去洗手的人:“荀老师!”
周爷爷和荀书言齐齐看她,周爷爷嗔怪的看着她:“君君,一惊一乍的怎么了?你拉着荀老师干什么,快让荀老师洗洗手吃饭了。”
周昭君紧紧拉着荀书言的胳膊不松手,脑子转的飞快:“那个,那个爷爷,我和荀老师有话说,很着急!你能不能避一避?”
周爷爷:“什么事那么着急?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不饿人家荀老师不饿?”
“哎哟爷爷,你快进去!”
在周昭君的催促下,周爷爷摇着头不情愿的进了屋。
这么会儿时间,荀书言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略僵着站在原地,没动。
确定周爷爷听不到她们谈话,小姑娘鬼鬼祟祟的凑到荀书言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荀老师,你见红了,裤子上都是血。”
轰——
脑子轰的一下,荀书言脸颊涨的通红,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真的确定了以后还是感到十分羞耻。
她完全没感觉到例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的裤子。
还好从山上回来的一路上没碰见人,不然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荀书言无颜看周昭君,她记事以来遇到的最尴尬的两件事都和周昭君有关,一次是她拉肚子,小姑娘帮她穿衣服,另外就是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