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豪稍显不耐的解释:“你不要老这样步步紧逼,能不能让我松口气?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事情吗?”
冯薇薇将韦云豪的胳膊拉的更紧,故意提高声音:“你之前不是说你最讨厌她这样端着的人,连个眼神都不想给,现在你和她有什么事情说?”
这话明显是说给荀书言听的,冯薇薇充满敌意的瞥了眼她。可荀书言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没听到冯薇薇的话一样。
韦云豪被冯薇薇气到,扯着人的胳膊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训人:“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
冯薇薇又委屈又气恨:“我怎么给你添乱了,你还喜欢她是不是?你说过你对她已经没想法了的!”
谈话间,荀书言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没理会那边争执的两个人,她提着包快步出了门,直奔校长办公室。
上午没有荀书言的课,她跟李校长请了一上午的假,按照之前的记忆摸索到了药叔家。
“有人在家吗?”
听到动静,药婶从屋里面出来。看到门口的荀书言,药婶以为荀书言来找药叔看病,一边迎上来一边说:“荀老师,我老头子出去采药了,不在家。\"
荀书言笑道:“药婶在家也是一样的,我来给药婶看病钱,昭君账上的。”
上次周昭君背着荀书言来药叔这看病,临走之前她注意到周昭君对药婶说了句记账上,若是她没理解错,周昭君在药叔家应该是赊了账的,她那次拿药的费用就记到了周昭君的账上。
果然,药婶听到以后立即应声:“诶好,那荀老师跟我进来吧。”
荀书言跟着药婶进了屋,屋里的阴凉处还摆着草药,屋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药婶从里屋拿了个本子出来,本子上面歪七扭八的画着画,看到荀书言困惑的目光,药婶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不会写字,记账都是画画,用我自己的算法。”
荀书言恍然,笑:“药婶还挺有主意的。”
“荀老师别打趣我了。”说着,药婶已经翻到了周昭君的账。
荀书言看不懂药婶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只能静静等着药婶算,好一阵,药婶道:“前段时间荀老师拿了四块钱的药。”
四块钱?这个价格低到荀书言一愣。
缓了一下,荀书言补充:“不止那天,君君一共欠了多少钱,我一并给了,麻烦药婶算一下吧。”
“一并给了?”药婶愕然的看着荀书言,以为荀书言不清楚具体情况,于是提醒,“荀老师,这几年周爷爷身体不好,君君给周爷爷拿药看病欠了好大一笔钱的。”
荀书言笑:“药婶算一下吧。”
在荀书言的催促下,药婶迟疑的算欠款。写写画画许久,药婶画了满满一大张的画,才算出了结果。
看到数字她自己都惊了一下:“嚯,君君这丫头欠了两千多块钱,我没算错吧?荀老师你等等,我再算一遍。”
两千,对这儿的人来说并不算小数目。
周昭君家中领的低保,一年才不过一千多。
药婶不敢相信这个数字,怕是自己算错了,于是忙不迭的又算了一遍,可结果仍旧是原来的数字。
其实也正常,周昭君每次看病都是欠款,周爷爷几次昏迷以及身体不适,药叔都给周爷爷拿的他所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药,这几年一次次累积下来,价格自然贵了。
而且周昭君还款都是小笔零零散散,给周爷爷拿药却是一直不断。
药婶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多?我,我家的药大部分都是我老头子自己采的,卖的就是个采药钱,君君欠的钱怎么会这么多?”
“药婶,这给你,”荀书言来这之前,老荀就提醒过她身上多带现金,于是没犹豫,她从包里掏出了三沓点好的钱出来,“这是三千,药婶点一下,多的就存在药婶这,昭君再拿药就从这里扣。”
药婶拿着钱有些不知是好,荀书言笑,继续说:“药婶快收着吧。”
和荀书言推搪了两下,药婶把钱收了下来,她看着荀书言,动容的感慨:“荀老师人真好,君君认识了个好人。”
荀书言:“药叔药婶也是好人。”
老两口确实心善,明知道周昭君还钱的速度比不上赊账,依旧愿意让小姑娘继续从拿药,态度上也不见丝毫厌烦。
从药叔家离开的时候,荀书言向药婶补充,不要把她替小姑娘还钱的事告诉小姑娘。药婶拗不过荀书言的请求,只好答应。
了却一桩心事,荀书言心里畅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