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季川坐在石桌旁的小凳上,点着手里的一叠红钞票,正好四万八千块钱,不多也不少。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厚重的一叠票子了,不停用指腹摩擦着钞票的光滑票面,仿佛在摸着什么稀世珍宝。
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季川算是明白了,在京城出租房子,简直就是暴利。
房价永远是涨的,有房便有底气。
这年头不像是过去了,买房子越来越难,尤其是在全国一二线的城市,房价都高得吓人,令人望而生畏。
在京城拥有一套房子,能少奋斗一辈子。
这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前些天他还穷得叮当响,如今仅仅凭借出租空屋,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新晋的万元户。对于他这个穷怕了的人来说,四万八千块钱已经是一笔难得的巨款了。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也只有一间闲置的屋子,以及要接受一个陌生人从此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事实而已。
尤其是这个陌生人还是一个花季美少女。
这一切简直不要太完美,就仿佛天上掉下来一个美少女,还附赠你一大笔钱。但凡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挑不出毛病,也完全找不到任何抱怨的理由,反而应该感到庆幸。
感谢梁叔,推荐来这么好的一个租客。
感谢自己的父母和祖宗十八代,在京城二环留给他一套四合院,让他能过上靠收月租吃喝不愁的堕落生活。
云袖倒也是一个爽快人,下午才签完合同,立马就去银行提钱,然后付了租金,一分钟也不耽搁。
梁叔说得对,这姑娘性格确实好,而且勤快。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她先是把西屋里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拾掇了出来,里里外外再打扫干净。等到送家具的货车开过来,她又忙活起来,帮着工人们卸货,布置自己的小屋。
房间总算是能入住了以后,她汗流浃背地站在门口,叉着腰环顾四周的小院,总觉得自己住在一个狗窝里。
于是她拿起笤帚和簸箕,把小院打扫了干净。
一切都忙完以后,太阳也已经落山了,就连原本跟她的水友们说好的直播吃鸡都不得不鸽掉。
皮卡丘在期间功不可没,帮忙叼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证明它确实比某些人要有用得多。
一萝莉一狗,相处得倒是融洽。
季川非常信守承诺,自己闲在旁边一遍遍数着钱,偶尔喊上两嗓子,充当加油助威的角色。
活了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从今以后,不仅每个月啥事不干也能有一笔固定的收入,就连日常的家务事也不需要自己动手,每天只需要看看美女溜溜狗,当一条快活的咸鱼,小日子相当的惬意。
有事萝莉干,没事干……
咳咳。
这还只是租出去一间屋子,若是他的四合院再大个几倍,招收各种各样白富美入住……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做人要有足够高的思想觉悟,否则容易教坏小朋友。
季川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到了傍晚的时候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了,便决定请客吃饭。
反正他现在也手头也宽裕了,不需要像以前那么拮据,叫一个外卖也不会伤筋动骨,就当作改善生活。
三个肯德基全家桶,两人一狗,吃得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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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
老旧的街巷里一片静谧,附近许多住户的窗内已经亮起灯光,还有远处传来的炒菜声和小孩嬉闹的喧嚣。
“我靠,今天这一天算是累死我了。”
云袖咬着一个鸡块,吃饭的风格有北方妹子的豪放,跟可爱的外表截然不符,含糊说道:“我说房东,你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人里,第二懒的人!”
她的眼神有些嫌弃,还有点气不过的愤慨。
季川挑眉,好奇问道:“第一是谁?”
“我二大爷,瘫在床上二十多年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都得靠人伺候着,偶尔还抽风,天天拉裤子,一尿尿一炕。”云袖喝了口可乐,随口说道。
季川:“……”
“不过就冲你这顿饭呀,你这个朋友老娘交了。”
云袖莞尔一笑,举起可乐杯子:“干一个?”
季川默默拿起可乐跟她碰杯,一饮而尽。
“房东呀,老京城就是这种调调么?”
云袖吃饱喝足,声音懒洋洋的:“挺好的,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跟这里差不多,可惜后来给拆迁了,很难再找到类似于这样的地方了,怪可惜的。”
季川一听到拆迁,脸色变得略微古怪起来:“你家里是岛城的?闲的没事来京城干嘛?这里对年轻人可不友好。”
“我在这儿混了好几年了,当然知道这不是好地儿,我又不跟你似的,家里有一套四合院,躺着也挣钱。”
云袖没回答他的问题,翻了个白眼儿:“这年头要是没点难处,谁还愿意出来打拼?当咸鱼多舒服啊?”
季川觉得自己就是她所说的咸鱼,索性也不再搭话。
他绝不是一见到美女就会精虫上脑的类型,心里也没什么越轨想法,自然不必特意去刷好感度或者套什么近乎。
这个租客作为美少女的身份的确令他感到非常满意,但是并不代表一定会让他动心。
话说回来,现在的妹子在各种营销号的不良熏陶下是越来越难追,累死累活折腾半天,到头来连一个进度条都不给你。
现在的小黄油还给你显示女主的好感度呢!
更何况目前两人的关系是房东和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