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季川临时发挥出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义正言辞,严厉呵斥:“皮卡丘,你怎么能偷人家的内衣呢!”
满分甩锅。
皮卡丘一脸狗逼,一个大写的委屈。
这瓜娃子,摊上如此无耻的铲屎官,真是狗生艰难。
云袖歪了歪头,半湿的长发在肩头倾泻,挡住面容。
她瞥了一眼地上堆积的衣物,轻声问道:“好看么?”
季川没有类似的经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采取应对措施,只能望着脚下的纯白肚兜说道:“好看,款式不错,布料的质感也很好,你穿上它一定会很好看。”
他是一个实在人,说得也是大实话。
尤其是他在说话时的表情认真平静,不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内衣贼,跟他平时的人设也完美契合。
虽然他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火上浇油。
“好看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云袖笑道:“现在这年头,不像是以前那么保守了。男人的需求,我也都懂,也不是不能满足你嘛。”
这句话若是一个女人说出来,也就罢了。
然而要是换成一个男人……
季川总觉得有点惊悚,无法招架。
“嘤嘤嘤,房东呀。”
云袖绕到他的身后,一双纤细素白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声卖嗲道:“来呀,快活呀,反正有……”
季川眉头一挑:“大把时光?”
“人家只是有一个好玩的游戏想要陪你去床上玩嘛,难道你觉得我不够漂亮么?你看不上人家的姿色?”云袖双手继续拂过他的后颈,声音变得湿润暧昧。
画风莫名突变以后,她字里行间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
正面上我!
皮卡丘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有些羞耻地扭过头,不再去看。
季川的内心有些复杂:“我现在不想上床……”
“嘤嘤嘤,看你身体那么虚弱,就该早休息嘛。”
云袖撒娇似的晃着肩膀:“我保证你会很舒服的哦。”
季川想了想:“今天是几号?”
云袖一愣:“七月底啊。”
季川不禁皱眉,顿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眼瞳变得淡漠起来,暗藏着隐约的烦躁。
“我今晚不睡觉”
“为啥呀?”
“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大姨夫?”
“你可以这么理解。”
云袖沉默一秒,然后退了一步。
季川刚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已经放弃。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
他脖颈后传来一丝隐约的刺痛,顷刻间的困倦如潮水般蔓延全身,仿佛向着无尽的深渊下坠。
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瘫软在转椅上,彻底昏厥过去。
“哼,小样儿,大姨夫你也得给我睡过去。”
云袖冷笑一声,素白的玉手夹着一根银针。
针头上沾着一滴猩红的血珠。
那是从季川的脖子上扎出来的。
不知何时,皮卡丘也合上眼睛,困倦地睡去。
估计是被下了药。
“内衣都偷了,还在这儿跟老娘玩什么矜持。”
她收起银针,不屑地笑了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老娘什么样的色狼没见过,还差你这么一个?”
季川已经无法回答。
云袖甩了甩头发,露出一张清纯精致的脸,环顾四周。
事到如今,她的所作所为已经确切证明她不是简单的合法萝莉。
或者说,也不是简单的女装大佬。
她随意地拍着手,赤着脚在房间里漫步,视线落在各种各样的东西上,并没有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她是一个贼。
非常高端的贼。
以人畜无害的小萝莉身份骗取信任,再用自身的美色博得同情或喜爱甚至是欲望,然后伺机下手。
只不过,今天她似乎失算了。
“靠,一个在京城住四合院的人,家里穷成这样?”
云袖惊了个呆,颇为不爽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女式的细烟,俨然是老司机的做派。
这座老院子压根儿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古董花瓶都没有,只有一些普通老式家具和家电。
最值钱的大概是一台二手的电脑,以及摄像头。
换句话说,这个院子本身才是最值钱的东西,可惜她就算把房产证偷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