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蕴被一片吵嚷声吵醒,前一晚的宿醉使得她现在还头疼的紧。
“小姐你醒啦,”青媛推门进来,“那我赶紧伺候您洗漱吧,待会儿上妆可是个大工程呢,光这些头面首饰都得戴一阵子。”
想想那些金灿灿的首饰都觉得脖子疼,灵蕴正欲起身,手边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拿出一看,不觉轻轻咧开嘴角:冬生送的那柄华丽丽的匕首。
“哎呀,小姐,您怎么会将这么个东西戴在身边?这审美,真……不是您平日的风格。”青媛撇撇嘴。
灵蕴递过去,“帮我收好,就放在我陪嫁的妆奁盒子里。”
因是大日子,另三个陪嫁丫头阿桂,碧痕和红莲也都来一起服侍她洗漱更衣。皇后派来的司礼嬷嬷也早在门口候着了,听到传唤也一并进来。
灵蕴像个木偶似的随众人打扮,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将她妆扮成了完美的新娘模样。
“小姐本就是美人坯子,这一打扮啊更是叫人移不开眼。”司礼嬷嬷乐呵呵说着恭维的吉祥话。
“辛苦嬷嬷了。”眼神示意青媛拿些银两赏给她。
装扮完毕的灵蕴一一前去拜别祖父和父母。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缠绵病榻许久的祖父今日精神大好,不仅没有认错灵蕴,还嘱咐了许多话。谢母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反反复复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太过任性,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云云。灵均背起她送上花轿那一刻,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伤感,真的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自己生活了16年的地方,离开疼爱自己的父母,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儿。她眼睛有些湿润,又怕流下泪水弄花了妆容,勉力忍者。
沈巍本就俊逸不凡,今日更是容光焕发,玉树临风,喜气洋洋接上灵蕴一路吹吹打打向沈府进发。
回到北镇抚司营房的卫冬生却抱着那把刀坐在床上一夜没有合眼。同屋的总旗程深伸个大懒腰下得床来,看到呆坐着的同僚问:“你这干嘛呢?看样子,一夜没睡?”
冬生并未答话。
“哎呀,哪来的刀啊?看着不错。”
依然没有回应。
“哎?你的宝贝匕首呢?”
冬生终于有了反应:“送人了。”
“刀是回礼?”
“嗯。”
“谁啊?”
又是沉默。
“你喝酒了?”程深深吸一口气,“还有女孩家的脂粉气,你昨晚难不成又去见了谢家小姐?”
“嗯。”
“我的天,”程深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他,捏捏他黑色衣服左肩一块发白的斑驳印记:“这不是泪痕吧?”
“嗯。”
“哦……”程深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又清了清嗓子,捻起兰花指:“呜呜呜,冬郎~,人家不想嫁给那沈少卿,你带奴家私奔好不好?”
冬生立时抬起头,“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