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桢看着周至惊愕的表情很是畅快,“你说你欠我那么多,要怎么还呢?”
“臣,无以为报,但凭公主吩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只一点,臣赳赳男儿,绝不再做公主裙下之臣!”周至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因而纠结在三,鼓足勇气将四年前就该说明白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裙下之臣?”刘桢眼底一丝刺痛,继而满不在乎道:“我只想要个孩子。思来想去,还是你合适做我孩子的父亲。”
“什么?”公主的话好似惊雷,一道接一道劈下来:“公主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呢,没有驸马,也不打算给自己招驸马。可我想要一个孩子。属于我自己的孩子。等怀上了,我就回京城。绝不会再打扰你。”刘桢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说想做一件新衣服。
周至方才隐约产生的一丝希冀刹那间落空,空前的绝望之感将他包围,“恕臣无能为力,若公主想要孩子,愿意相助的大有人在。”
“可是那些男人中啊,你是最让我满意的。”公主说的很暧昧,其实她也就前后两个男人,已经死了的南楚王呋喃和周至。
“谢公主抬爱。周某真是荣幸。”周至绝望到笑了出来。
他起身走向床边。刘桢以为他上钩了,心中偷笑,只要有了孩子,不信他不跟她一起回京城。
然而,周至走到床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俯身用被子将她裹起来,扯下床幔牢牢捆住,打横抱起,走向屋外。
“你做什么?”刘桢惊怒。
“寒舍简陋,不该是公主久留之地。臣送公主回房。”周至面无表情。
“你混蛋!”刘桢在棉被中挣扎,奈何周至捆得着实结实。
公主那布置的华丽又脱俗的临时闺房里几个侍女太监正因为公主不见之事焦头烂额,却见周将军抱着裹成了粽子的公主回来了,所有人一时目瞪口呆,只有她身边的几个知道这两人过往的老人心下了然,公主又去撩拨周将军了,还没有成功。
周至将公主放在床上,“多有冒犯,还望公主见谅。以往种种,皆是臣的过错,任凭公主责罚。如果杀了臣能令公主解恨,臣也别无二话。只是,这个忙,臣帮不了。告退!”说完,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刘桢心下凄然,自己如此放下脸面去诱惑他,都能无动于衷,看来他当真对自己毫无情谊。可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西北送死!
周至心里想的却是,是时候将她放下了,他们已经绝无可能,他也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或许他还能自得一下,她说他是最好的一个。真是讽刺啊。
她在他心里住了十年,早已成了心的一部分,如今要请她出来,自然剜心蚀骨一般的疼痛。
第二日一早,周至一早就侯在了卫冬生门口。
即将上任的卫总督热情洋溢地向周将军打招呼,“周大哥,这么早!”
对方却回以疏离而客气的问安:“卫大人早。下官带大人去交接军政。”
冬生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闷闷回应道:“周大人请吧。”
冬生刚离开,阿桂和司徒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