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冷笑,“你果然是想要图谋兰州。不过主意打到我这里你似乎想多了。”
“我真的是为你好。”黑衣黑袍之人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晋王和卫冬生,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你也为真的会有援军吗?大同援兵只是幌子。献出河西之地,让我们杀了晋王,这是金陵那边的意思。我已经把这个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要留在这里给他们陪葬吗?”
“你以为我和阿娘一样傻吗?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司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疑虑,大同援军真的不会到了吗?
“唉,你此刻不愿跟我走可是为了那个叫阿桂的女子?”
“你不许碰她!”司徒怒急。
“我不动她。”黑衣人语气哀伤,“为什么我的儿子也要爱上汉人女子呢。”
“你不配爱我娘!”司徒忍耐到了限制,“你再不走,我就要放出信号了。”
“阿耶等你回家!”那人从暗影中走出来,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司徒肩膀,却被他嫌恶的躲开。“也罢。我先走了。你会知道究竟谁才是你的亲人。”
司徒修又在矮墙下伫立良久,才缓缓回到总督府。
他又想起自己生父所说的话,此次战役都是皇帝为了除去晋王,借刀杀人吗?他不敢相信。一个君王为了削藩,居然跟外邦勾结,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他提起笔想写信提醒卫冬生,可是写了好几个开头都有扔掉。这个消息着实荒谬,消息来源也无法解释,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兰州他就待不下去了。
谢灵蕴和白哟哟二人每日走小路,一路来到天水。路上已经有很多受到战争影响的流民。只有她二人逆着人群行进,不免有些扎眼。
与她们同样逆流而行的还有一伙人。看打扮与普通商旅无异。为首之人身量瘦削,面貌清俊却却白的不太自然,时不时咳嗽两声,想来是有陈疾在身。。
“那个人不会是个痨病鬼吧?我们得离远点!那个病传染的。”在官驿用饭的白呦呦听着邻桌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有些嫌弃。
灵蕴也蹙眉,观那人面色当是有肺病无疑,“若真是痨病,更应该在气候温和湿润的地方静养才好,来到这里风餐露宿会加重病情。”
“瞧你这一本正经,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大夫呢。”白呦呦白了她一眼。
灵蕴低声问:“白姐姐也是常走这条路的,这个商队不曾见过吗?”
白呦呦摇头,“这领头之人……让人印象深刻,如果见过我不会忘记。”
“我听你说过贺家商队此次出发前西北还不曾战乱。如果明知时局不稳,贺家还走货吗?”灵蕴问道。
“自然不会。白家家往来都是布匹茶叶瓷器等。起刀兵了,买的人少了,路上还不安全。干嘛还出来。”白姑娘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但这些人明知危险,偏要出行。”灵蕴低声道:“他们不是一般人。那领头之人是文弱了些。但手下俱都勇猛。不是什么好像与的。”
“再不好相与,能比过的你家人?”白呦呦撇撇嘴,狠狠说道:“看人不爽就一刀杀了。哼。你为何不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没听说金陵有什么姓凌的大官嚣张到这个程度!”
“白姐姐,我说什么都不能消解他们的罪孽,但是他们真的不是你们贺家可以对付的。我改了夫姓的。他们自然不姓凌。”这几日相处下来,灵蕴知晓白呦呦是个坦荡直率的女子,爱恨分明。她对报仇之事很执着,见缝插针都要询问安大监真实身份。
“怎么着,难不成你本姓刘吗?”白呦呦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