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无意识地嘟着粉唇，像是想抱怨什么，欲言又止几番便抿了几下唇，直到小嘴的色泽水润艳红，她才开口，在撒娇的语气里小心翼翼地掺了点怨怪进去：

“你怎么都不怎么和我一起吃饭了……”

芥川龙之介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的感觉有点复杂，感觉得到被她依赖眷恋的甜蜜与得意，可是心脏却仿佛抽疼了一下，两下，三下……

他拣起了药箱里的醒酒药，给中岛敦扳了一粒出来，轻轻托起她的后脑勺，把药粒喂到了她嘴里，再和着温水服下。中岛敦乖乖地把药吃了，可是紫金色的大眼睛像受了委屈一般有点水光闪烁，想看芥川龙之介又不想看他。

芥川喂好了药才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晋升前不能出错，否则森先生与我脸上都不好看，忙完这段时间就好，正好你也放假了。”

“晋升……工资会涨吗？”

中岛敦想到自己做新人老师的工资，和芥川龙之介这个外科新秀医生比起来本来就不够看了，现在他的工资又涨了，自己岂不是更像被包养了？

“对，”芥川难得嘴角微微勾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实际上他在中岛敦面前会笑的频繁很多，“不用担心，我的工资都是你的。”

“唔……”听到他这样说，中岛敦脑子还有点不清醒，情感本能地驱使着她红着脸对男人做出了回应，“谢谢，我……我的工资也是你的，你可以随便用……”

末了，她绞着手指看着芥川好像笑得更温柔了一点，自己也眯起眼睛笑了。

她觉着有点开心是一回事，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中岛敦想了一会儿，等到芥川龙之介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后，中岛敦才想起今晚自己是为了什么去的酒吧。

不是芥川龙之介最近不陪她吃饭了。

“芥川，我们还没有交往的话，现在其实是炮友关系吧？”

中岛敦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以后芥川的表情立刻变了。可是她现在脑子转得不是很快，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之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看啊，我们虽然还没有正式交往，但是已经先上.床了，晶子姐告诉我这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是这样吗芥川？”

她低着头揪了揪男人的外套扣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炮友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和芥川龙之介的关系时就很不开心，这个词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时也觉得很艰涩。

于是她习惯性地向男人寻求安慰，仰头看向他：“这是真的吗？”

“……”芥川觉得自己差点脑溢血没有缓过劲来，一张脸绷得自己都觉得不舒服，不断说服自己是别人带坏了她是她喝醉了说胡话，这才勉强在中岛敦面前稳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们不是炮友……你觉得我们做了七年炮友吗，中岛敦？”

“可是你不肯告诉森先生我们的事，我也不敢告诉福泽先生……这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中岛敦说着，本来不久前还傻傻笑着的一张脸上现在已经难过得快哭出来。

她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把手收了回来，告诉芥川龙之介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掉眼泪：“我不想和你再这样了，我不想做你的炮友了……”

“我们……交往好不好？”

“……我想做你女朋友。”